而且她也担心小舟这一次得手后,不免是心思放开了,以后收不住,那到时候这生意怕是要变味儿了。
曲逐舟连忙点头,“姐姐说的话,我自然知晓,所以并不会乱来,姐姐也放心,姐夫是父母官,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自不会去坑蒙拐骗,所以您别担心了。”
海棠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听得他的这些话,心中也略感欣慰,又问起他的打算“那上官家这里,你还要继续?”
“自然不可能这样放过,只是我收到消息有些晚,没办法阻止他们去元京,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反正无论如何,绝对不允许上官誊有翻身的机会。
海棠见他眼里那明晃晃的恨意,并没有去劝他放下仇恨什么的,也没说什么父子没有隔夜仇的话。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他当初的绝望和仇恨。
但是有一点自己是知道的,上官誊和南浔寻害小舟是真的。
“你自己小心些便是。”
曲逐舟听见海棠的这话,心中尤为感激,觉得海棠的好,便是她不像是某些人一般,怕是知晓自己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又要拿礼教那一套来劝人。说什么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又或是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类。
这些话,他听烦了。
“多谢姐姐。”他是诚心诚意地说出这话。“对了,今日来,其实也是想跟姐姐告别,我打算跟金宝大哥去一趟他们老家,明日一早就启程,到时候就不来打扰姐姐休息。”其实这只是个借口罢了。
俗话说那打蛇要打七寸,现在正是对付上官家的好时机,自己一个光脚的完全就不惧他穿鞋的,所以曲逐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也觉得只有早些报仇,母亲才能安息。
行商之人坐不住,这点海棠是知道的,也没留他,更何况他是跟者金宝去,也是放心的,只叮嘱了几句,别的并未多说。
晚上陆言之从衙门回来,海棠与之说起此事,一面问他南亭候的消息,“都这么些天了,她只怕已经到天辰了吧?”
最近她这身子不知怎的,总是不舒服,所以陆言之回来也基本不与她说外面的事情,她自己也没那个精神去问。
连三哥娶亲那日,自己都没能亲自到场。
也就是今天觉得精神了许多,这才问起。
“此人狡猾得很,只怕现在已经到天辰了,不过天鹰岛那边,我们倒是收获不下,如今大当家已经被逼退至天辰的海境,岛上也收缴了不少财物。”当然,救出来的人也很多,不过这些人身份短时间里无法去证明,所以便是他们如何可怜,陆言之也没动容,全部让送到城外去,一个也没留。
他也意识到,自觉得心肠不知何时,变得这样硬了。
海棠觉得这也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只是南亭候就像是个隐患,她不死,海棠这心里终究是没办法安心。便问着陆言之“要不,我给宋子茵写封信?”
“不必,大哥那边自会帮忙查着,你也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好好养身体就是。”
他这么一说,海棠倒是想起来了,就大哥的那身份,想来要查这些消息,是极其方便的,因此也就没在多管。
小舟刚走没两天,澹台若心就到了。
海棠看到她自然是欢喜,尤其是想到她跟那安镜的姻缘,不免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响,只见姻缘还在,便好奇地问道“你与安镜,可有联系?”
澹台若心自然是想说没有的,可是那安镜没隔十天半月就往左相府寄一封信,虽说都是写些他在当地的见闻或是衙门里的闲事,但当读这些信成了习惯后,澹台若心也逐渐发现,若是信迟迟不送来,自己心里竟然会担忧起来。
但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同海棠说,只是无奈地笑道“还能如何,左右我爹看他不顺眼,她娘瞧我也不顺眼,自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的。”
海棠想安慰她几句,可见她拿来的那些干果子,似乎还有杏干,这喉咙里就忍不住冒口水,连忙示意荷花端过来,“我这几日最想杏儿吃,但是这时节实在是没有,只能每日啃些菠萝解馋。”
听得这话,澹台若心不禁笑道“我听人说,这酸儿辣女,杏儿那么酸,莫不是你这一胎是要生个小侄儿?”
海棠觉得什么都好,不过心里更倾向于生儿子,以后少受苦。现在听澹台若心一说,心里自然是高兴,“如此,承你吉言。”又问她“北安王府最近如何,我已许久没收到京里的来信了。”
似乎二哥他们来了后,京城里就来过一封信。
此后,就再也没有了。
澹台若心来的那会儿,北安王妃还在,所以她自然不知道。“好着呢,你也不必太担心,更何况府上不是有太医常驻么?”
话是这样说,但海棠想到父王母妃将大哥他们都遣到这瞻州来,是为了帮陆言之,归根究底就是怕自己吃苦。所以每逢想到此,心里就觉得对不住他们两老。
本来还以为自己接替了这个身份,认回了亲生父母,就会好好孝顺他们的,可没想到过着自己的日子,居然顾不上两位老人家了。
心中难免是有些愧疚的。
澹台若心此番来,说是替她娘来看望外祖家。
也是巧了,她这外祖家,就是瞻州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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