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赤红,举起文鸢又放下,看遍胴体:“你没走过怒人阙,你是什么人?看你的模样,定是贵族了,早晚享用干脆肥脓,又有少男侍候,所以身体放荡。”
他将她按在莲池岸,赤身覆上,将玉兰骨朵般的胸脯压变了形。
文鸢咬牙,挣扎着脱出一半身体,去搬池岸上的石头。
搬不动。
她背过身,已落泪了,朦胧月一样的眼里,渐渐出现青来的形貌。
双股已被身后人分开,文鸢狼狈不堪,依旧伸手,臂膀上有一排指印:“青来。”
青来好像也朝她伸手。
但最终,文鸢还是被一阵焦风卷起。
青来瘸腿站在一边。是豫靖侯踹倒了欲行侵犯的男子,将尺刀掷到地上:“杀了他。”
目送豫靖侯抱着文鸢走上露台,青来才俯身,抓住男子的长发。
他没有急着杀人:“你是从蓬莱殿逃出来的?”
男子不言语,青来便削掉他半个耳垂,逼得他头皮都泛红:“是又如何呢?”
“贺子朝在哪?”
青来声音凶了:“贺子朝在哪?”
“贺子朝早已不住蓬莱殿了,谁知道他在哪里?我们进去时,那里已经是一座空殿。若能抓到他,我们怎么会内斗——”男子大叫起来,被青来割破了喉咙。
青来用男子的长发擦净尺刀,一步一拐,上了露台。越近招云榭,哭声便越清晰。
“你将金链去掉了?”
当青来终于站在招云榭前的阔台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豫靖侯像欲发的兽,将文鸢圈在身体里,捧着她的脸,摩挲她的唇,不住地催问;文鸢不着寸缕,由他把控着,眼泪打湿双乳,又黏连乌发在肩。到后来,豫靖侯干脆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在喘气的间隙,张开嘴巴,递出一条舌,将她的血痣舔鲜润了,囫囵说着:“我一番周折,来这里保护你。你竟然将金链去掉。”
青来在榭前垂着眼,自己问自己:“啊?”
息再命羽林搜查露台,除了人血一无所获。
露台下有一滩血,阶上有漓漓的血迹,台上的招云榭中又有两滩。
不时,莲池浮尸一具。息再仔细查过,对羽林说:“去抓持刀的人。”
半刻,露台后的小径中又发现血迹。
息再追着血迹,一直走到怒人阙。怒人阙死寂。
豫靖侯就躺在阙中,左胁衣物发黑。
他正枕靠季休的腿,小声讲话,还给她塞了什么东西。至于息再领羽林闯入怒人阙,吓得他换气出错,呛了一口,咳嗽时,肋下汩汩地淌出血液。
“怎么回事。”息再没有理睬豫靖侯,扬起下巴问季休。
季休匍匐到息再脚旁:“大人,受伤的这位可是淮海公主子,西平王子侯。如我们这样的人,卑贱如草芥,互相争斗,争一命存活,是皇帝之恩,牵扯贵子进来,却是在作孽。”
说着,她指向怒人阙的另一侧:“是他们持刀伤了豫靖侯。”
息再扫了一眼,并不下决断,先绕开季休,走到豫靖侯身边,踩着他的血:“你在宫中生火了?”
“赶路,两天没吃东西,南边的什么池子里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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