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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为情,似此如何处置?”有廷臣拟得国法曰:“一人背主九族当诛,今圣上不罪及妻孥,只将他一人正法,是天大隆恩也。况大义灭亲,周公是大圣人作用,今王姑母子又非可以主持者。他乃一道乱之臣,即死亦怨不得妻儿之难保也。”有王姑母子闻此立法之森严,一惊不小,不觉跪在当中,于君前哭泣起来。太祖亦惨然垂泪。曰:“汝母子不必悲哀,朕仍念着汝母子姑媳功劳。手足之亲,少不免枉法从宽。将御妹夫割了足跟,只令他艰于走动,免至为国家之患即休矣。或长禁守之。”高公子含泪谢恩。曰:“得陛下如此汪洋圣度,减法从宽,小甥儿百世报不尽王恩也。”

当时王姑母子不胜肝肠欲断,此日刘金锭在后堂一听婆婆母子擒捉了王爷公公回城,一出来正要劝解,又闻圣上要将他斩正国法。吓惊不小,赶急跑上殿,见过太祖,问及情由。王姑将王爷变心昏迷不悟,不受劝谏,又得圣上恩赦免死。负此通天大罪,有何面目立于人世?是何高门之不幸,作此恶孽之报也。说完悲泪不已。刘小姐听此酸心之语,也下泪纷纷,只得上前下礼王爷公公,王爷只是双目呆呆瞪定不顾。小姐见他诧异,又将王爷双目细看,只见他目睛青或黄数色不定。即曰:“不好了。”太祖王姑忙问其故?金锭曰:“臣媳来迟,几乎中着妖道狠毒之谋。”太祖王姑惊问之曰:“难道他假高王不成?”小姐曰:“人非假的,且受了妖道符章迷却真性。王爷的真魂离了人身,魄不守本舍,一时性乱心迷耳。他发髻上定有**符,是至王爷迷失本真。”君保曰:“如此即要找的。”跑上前将王爷金冠除下,不想王爷发际上露出一幅三角黄纸,绕结于髻上。母子摘取下拆开,一黄纸朱砂符书落下。即忙呈上,宋太祖骇异,即接上观看,但见笔书得左右奇离一朱砂符。不知其中作何使用,至令御妹丈如此昏迷糊乱,遂越思越恼,想见妖道恶毒。恨曰:“好狠辣妖道!险些砍我朕的擎天栋柱。真令寡人气杀也。”随将此符付回金锭。太祖又问:“甥媳用何术破此符,以救御妹丈?”刘小姐曰:“不须用法力破其符,今将符除下,王爷公公自得复苏回醒了,定回元神,一无所恙。倘要他速醒悟,将符用火焚化过,将净水调化开,与公公吸饮下,不一刻已苏醒的,更是快速。”

那公子闻言即刻取来火,将符焚化了。但当初取下符时,只见高王一交仆跌于地。原来高王向藉此符差遣,方能走动得身躯。故将符一去,即仆跌于地中,如睡去一般,鼻息呼呼响闻,直待王姑母子将符焚化,用水开溶滤入王爷喉中,又有刘小姐在旁念咒真言,以待王爷魂魄早回本体。不一刻只见高王一伸一缩,刘金锭即令公子急解公公绑缚索子。只有宋太祖尚觉惧怯,犹恐他苏回难制,有伤朕躬及众人。刘小姐上奏曰:“今不比符迷时,断无妨了。倘王爷公公魂魄归元,自然心明性定矣。非比当初被符迷失却本命真魂,是至糊涂不分好歹。”当时君保急将父王绳缚松下。高王须臾之间似乎大睡初醒一般,双手将二目揉擦,即从地下挺然立起,觉得浑身汗下。举目两旁一观,只见太祖及众文武男女将士皆立于帅堂,至太祖离位起立,无一人下座的。看此不胜大异,又不明其故,不知何日到此?一心狐疑不定,正要开言动问情由。王姑一见丈夫苏醒了,触起方才一时要正国法,不觉两泪交流,曰:“王爷险些一命归阴,不打紧的。惟得臭名难免种播于千秋,复罪及满门,今先于圣上驾前请谢过背道重罪。待妾再说明汝之行为,只忧气恼汝也。”当日高王爷听了不胜骇异,大惊不明所由,只得依着王姑之言,向太祖跟前下跪。不知太祖有何言语为词,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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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破迷符高王请罪 斗法术余鸿败奔

诗曰:

一遇法门便屡败,逆天祸出早当解。

如何险里幸偷生,复尔不忘此杀戒。

当下高王闻妻王姑言来,一心未明过处,正是茫然惶恐,只得跪于太祖驾前。王始将前事说未完,心已酸了,切切中喉咙已咽不能复语。那君保急上前见父,将他投降了南唐,来城下讨战骂君前事,一一说明。高王闻此骇异事,一刻惊得面如土色,下跪不起。从只求圣上开刀正法,以免于国法有干,按大逆背伦大罪,奚过于此?那太祖也触动起前情,不觉目中泪下,御手扶起,曰:“此是妖道所作弄邪术,以至妹丈受此毒陷。怎能怪责以执罪?只险些妹丈一命被伤,折去朕之手足栋梁也。今幸天佑,复得君臣一家,正为不幸中之幸矣。”扶起赐座,高王谢主下坐。又向王姑慰劳一番,当此夫妻见礼。随后李夫人等次第拜见。及见众夫人俱在,问及起,方知再回朝取救兵解围来。后君保、君佩、子侄叩拜见。又有刘媳妇一节之事,王爷方明白了儿子招婚是北汉宗室,以敌人之女,安可婚配?又乃自主不禀命双亲。正要切责君保,宋太祖曰:“若非此女到来助力,妹丈焉得今日君臣、父子、弟兄、夫妇满门完聚,此皆甥妇之功力。有裨于国,又有恩德于汝父子夫妻也。况朕得他功恩两全,主赐为婚。并非御甥自主以咎错之。即皇姑已同意配匹,妹丈无多追执矣。”当时皇姑又将被妖道飞刀所伤,得刘媳妇灵丹救解之事说了:“是此女素有恩于我家门也。况具此法力高强,为邦家之一助。”高王听君妻之言有理,只化怒为欢。

当晚太祖吩咐赐宴,与妹丈一家重逢作贺。喜酒饮半酣之际,高王曰:“余妖道几乎将吾性命了决,但一死何足惜吝,独可恨将臣一生忠义之名化为万年遗臭之行,真与这妖道有渊海深仇。且众将被他所擒,幸尚未伤其性命。待臣明日出敌,定与妖道拼个死生,手刃此妖方泄心头之忿。”有刘金锭上奏阶下:“公公,此妖道非可以力胜之,座中除却汝南王一人可避他妖术耳,今公公出敌无补,反受妖术所损。不免明日待臣媳出马,与公公复此深仇。或藉圣上洪福,得除妖道可知。况我翁被妖道符迷真性以来,元神未复,今难苏悟。尚须养息一旬十天,方得安宁如旧也。祈公公准依媳妇所请。”太祖闻说,深为赞同:“贤甥媳高见可准依,明日着令代翁出敌,以除妖道。”是夜酒至三巡,更深方散席筵,各各谢过王恩而退。是夜高王夫妻父子一门许多叙话,乃非正传,不须多述。

次日刘金锭领旨出敌,戎装上马,高王爷发兵一万二千五百与之。再说上日高王爷被擒回,王姑母子杀败唐兵,有败残的人报知唐主。问及军师,有余鸿对曰:“料高怀德被拿回,真魂未复,乃一呆废人耳。宋太祖定然恼恨他背主忘君,必然执杀。一来大宋了决一员上将,二来罪及妻孥子媳。若除了刘金锭一人,由他兵雄将勇不足惧也。”不意次日,饭后有军兵入报言,宋女将刘金锭讨战,点名要国师出马。唐主闻报一惊,即余鸿也是不能测。我想来难道高怀德被擒回,被这贱丫头弭退此符不成?想来实是怒气不息,切齿大恨,只得辞过唐王,踏上吊睛黄虎,持过茶条杖,带兵一万冲出城来,与刘金锭对阵。混杀一场,未分胜负。余鸿想来此丫头法术神妙,不如先下手为强。将脚连退了数步,取出一个小小葫芦,念咒有词,一刻间葫芦口飞出一颗小星鸟,飞上云端,忽化成满天烈火,如浮云千百段一般,向宋阵上乘狂风烧来。刘金锭一见,冷笑曰:“金木水火土五行浅法,乃道教中初技,汝不须在班门弄斧了。”即拔出宝剑一指,对北方念咒,一刻即狂风大起,反将满天烈火向回唐阵上吹打去,吓得唐兵起散奔逃。余鸿一见,急收回火阵,心头忿怒。取出神刀,向空中一抛,化作千千万万刀,斩向宋阵来,如飞一般。刘金锭也将宝剑向高空祭起,亦化成万万千千,满天金光灿灿,刀锐利,剑锋芒,赛斗在当空,早将神刀打下地中。只见刘金锭将手一招,其宝剑依然收回。当时余鸿怒声如雷,大喝:“贱丫头,汝破山人的神刀。”言毕,即将茶条杖飞起,只见此杖,一刻化作千百万蜈蚣虫,纷纷飞扑向宋阵上来咬嚼。那宋兵大惶,正要逃走,刘金锭见了,急取出念珠一串,向着蜈蚣虫一抛去,念咒真言,顷刻间化作一长蛟龙有数十丈,早将蜈蚣虫乘风吞吸尽,不见一虫,其茶条杖已跌下尘埃。

当日余鸿见诸般法宝,皆为刘金锭所破。思想还有一神仙厉害法宝,乃系赤眉大仙镇山之宝贝。原不得轻用的,今逢此敌手,顾不得不开杀戒了。此宝物名为百炼化血金钟,一祭起盖下来,不论仙凡一刹之间化为浓血,一尸不全。当时余鸿见胜不得刘金锭,今用此狠烈物,一心弄死他。顾不得师父嘱咐他匆开杀戒之言,只要唐主敬重,显彼一人之法力耳。当日一祭起金钟,有霞光万道,在空中滚滚旋转,正向刘金锭顶门落将下来。当此刘金锭早知此物非凡厉害,只得取出圣母所赠日月镇妖球,一抛起红光闪焰,将此化血金钟托住,不得落下来,二宝各有霞光冲射,真乃好看。余鸿暗想好厉害丫头,又有此宝贝托住金钟,伤彼不得,算来无别物除此丫头矣。二宝物在半空中旋舞,俱不落下来。余鸿只得念诀伸手一招,回收归香囊中。刘小姐也收回日月球。余鸿想来诸般法物不能胜此丫头,即五行外法只用来无济,倒不如趁此未败,带兵逃走了。正喝令兵丁退后,他即驱虎力相转而去。

岂知刘小姐领旨,一心擒拿余鸿,与公公复仇消恨,二者可除国家祸患。今见彼不战而逃,口中咒念真言,用真昧火连烧请神符三道催速,忽然天上降下四大尊神,赤鬓红髭,一执金鞭,一持大戟,一携金钟,一提大斧,立向佳人候旨。刘金锭曰:“有劳四大圣尊神,今有南唐主不顺真命应运之君,抗拒王师,又收录截教道人余鸿,不从师命,逆天而行,以假灭真,该得打落鄷都之罪,已经奔逃往东南方。今着四大尊神往擒拿他,除此妖道,以待圣王早日旋师,以安抚天下。”有四神圣,领了法旨,如飞电一般向东南角追赶上,将余道人四方围困住。当时余鸿见脚力金睛虎咆哮不走,已知有险阻,只开慧目一观,只见左青龙,右白虎,前豹尾,后黄旗,只见四大金甲尊神怒目而视,皆持兵刃相向。余道人大惊,恐难以脱身,早知天命难违,何必逞才能,开杀戒,至有今日不免,倒是弄巧反拙也。只得下气向四神圣浼求曰:“山人此来,原奉师命以困宋主,罚他屈杀功臣之过,又许唐分以金陵一隅土地耳。今战争并未伤害宋将一人,只思困住太祖,许唐一隅地不受制,即放还宋将了。今既动了尊神之怒,山人自今回山再潜修,不理中天杀戒。恳望尊神念着吾之师尊赤眉老祖情面,放脱山人回去如何?”四圣怒曰:“尔师不过因宋王屈杀功臣,令汝困他以警罪之。今尔不依师命,妄贪俗情富贵,立心开杀戒,动了好胜之心,犯着皈依之戒。虽不伤将,也损兵不下百万生灵,已摆上天之怒。宋乃应运,唐乃偏安裔土耳。今又助逆祸顺,不思早日回头。今立身于败亡穷迫,始来摇尾乞怜。今日本神奉着正法差遣,只知依法旨所敕办。断不徇私以容邪魔于世,定必打汝落鄷都。”

余鸿一闻此,一心大惧。自想今番难以逃脱了,一时悔恨不已。想来又恨师父打发吾下山,倾废我千百年苦修之功也。正在烦恼,忽然醒悟起奉赤眉祖下山之时,付下一小旗法物。教我若遇凶恶煞神,方可用着。今日刘金锭请来四位凶神,如此穷逼,岂非用着此宝方能制之。即忙忙取出一面小旗,信手展开。只见金光万道射目,当时四神圣立定敛威,收回兵又不发出。一刻之间,已高驾祥云若飞电一般回天去了。余鸿方才放心,但不知他此轴旗是何宝贝,能退去四位尊神。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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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因败北唐心灰心 被讥消余鸿演术

诗曰:

正人不作暗中谋,妖道逆天有近忧。

每眼世间存此教,至今追论嫉如仇。

当时余鸿将小旗展开,四神圣一刻升天回位而去。但此旗非能制四神,只因旗中有一尊神像名为斗风,此神圣专管一众天兵天将,是以诸神一见即刻飏避去。故今余鸿得此宝旗,方得脱身,复借土遁而奔,不顾手下二万兵丁。当时刘金锭一见四尊神避着余鸿小旗退去,正是目击成功在即,不料他偏有此解脱之物,此乃宋之君臣灾殃未该除满之日。当时无可奈何,将唐兵大杀一阵,收兵复入城中,见却太祖、公公,又细将战法之事一一陈明,大为惜恨。当日刘金锭又以收除余鸿不遂,心下不安,未知祸患何时得止,不觉默默不言,无心吃此贺功得胜之宴。宋太祖乃明白天子,聪慧之君,早已看出佳人不悦,只好言慰安之,反赐御酒与贺功,以表奖其胜敌之能。高王一门喜悦,深感王上加恩。即公子见美妻有此法力奇能,为当今所表奖,暗暗称快。深服其妻也。住语来主贺战功。再说余鸿败走借土遁奔回。

唐主当日闻军师又败于宋女将之手,遂心灰惊惧,即曰:“孤今知道法术之不可恃也,今若此屡败,须少折将也损兵,不若拜本称臣,遂不失南面一隅之土宇;何不下人为之退步,遂使荷戈赤子,为枵残沟中之骨,孤岂忍心乎?折人妻、孤人子,皆孤之罪过良深。此后请军师勿言个战字、守字,以祸孤国为幸了。”当时余鸿被唐主抢白他一番,觉得汗颜无地。想当初自己恃着法力一肩担,唆教唐主勿称臣于宋,果初时屡胜。今一遇女佳人劲敌,倘即罢手,有何面目回见师尊?即负愧言曰:“我主何须匆忙,勿以一败灰心。余思刘金锭是厉害,山人敌于彼,亦不能奈我何。待山人出一狠毒奇术以绝此丫头之命,但山人受师法戒,不许妄动伤生,方得功成正果。今刘金锭如此法力多般,与山人作尽对头,不由人不大忿,定然出此狠术以了决之。但此绝恶行凶之事,山人只可惜弃却千年修炼之功,一旦付诸流水矣。皆因承千岁眷注大恩,托以三军之大任,故不得不为此绝计耳。此事非兆山人之福,在千岁当知吾一片之苦心忠于汝大唐社稷,即九死而无所憾恨也。”当时又有众唐将罗英、程于虎、王元际、李晖虎、朱修明、林文貌一班武将,人人尽是英雄,奏请:“我主不可灰心称臣于宋,况我兵尚有百万之众,武将如云,岂弱于赵宋?今刘氏女虽称法术之能,不过与军师是个对手,岂可因一败以臣服之?”当日唐主初时因余鸿又阵上败回,故出此丧气言语,以讥消之,岂即欲屈膝于宋,及至诸将认以为真,多言谏止,自然顺着准奏,拂袖驾退散朝。

到次日,众文武臣多往余军师帐下,请军师定必演个狠法术、妙计谋,以除宋女将。余军师听众将同齐劝勉之言,不觉长叹一声:“也罢,山人只预得千年道炼倾消,也悔恨不得了。”未几排上香,注上明灯四十九盏于当空,即穿上道服恭身下跪,祷告一番,咒念真言,筮下一卦,占上刘金锭年、月、日、时在于某某往生。须臾占出三爻已准,又观其本命星,乃上界天魔女转世临凡,故有此等法力,想来非此狠毒计谋,断不能收除他。当日静中绘下个坛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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