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的轻声低喃似乎为他解除了疑惑:“常言说,伴君如伴虎。谁又知道,这杭州小武比几百几千个皇上还难伺候。”
正月的天气并不热,余婧凮看向李平时却发现他脸上、脖子上不住流淌着大滴的汗珠。如果不是因为所着衣衫较厚,此时恐怕也被浸透了。他不住地用宽大的袖子擦拭着满脸的汗水,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今年有什么收获吗?”武韹祺不知何时已躺回软榻,一口一口吃着小七喂给他的冰糖炖燕窝。
“有、有,拖爷儿的福气,八姑娘给您找着了。”摆出一副奴才相,李平赶忙把眼前这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往前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不管别的,他只希望惹得武韹祺开心,放他一马。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武韹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她的确很美,甚至比小七还美,可那又怎么样呢?长得眉清目秀,手指修长柔软,皮肤白里透红的女人哪儿都有。只要他想要,随时都会有一大票人排着队送上门来。别人看两眼,就会脸红的女人,他不喜欢。
他抬眼望望小七,偏巧小七也在瞧他,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他把小七当姐姐,所以不想让她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也不愿惹她难过。武韹祺决定赶走李平找回的这个女人,马上赶走她。
可没等他开口,却看见那女人向李平福了福,随后转身就走。
“唉呀呀,我说姑娘,你去哪儿呀?”李平百思不得其解,连忙拦在他面前。
“既然小女子表哥不在此处,也就不多留了。以免碍着这位公子与那位小姐亲热。”吸吸鼻子,嗯,好浓的醋味哟!
其实余婧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可看到小武跟那个女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他就是不高兴。不仅仅是不高兴,简直气得发狂。
“这……这……”弄得李平也是左右为难,眼睛猛向武韹祺使眼色——求救。
岂有此理,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种气呀!
“不许走!”连鞋也顾不得穿,一纵身落在余婧凮面前。方才不觉得,离近了才发现,这女人居然比他高出一厘米,真是——太没面子了。
余婧凮才不理他呢,绕过他就往外走,丝毫不留一点颜面。
“喂!你是不是聋啦!我说不许走!你听不到啊!”向前一扑,本想去抓余婧凮衣襟,可不巧得的是,正抓在他那塞了两个小馒头充数的胸上。才想不对连忙松手,却已为时以晚。“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你……”气得涨红了脸的余婧凮回过身来,赏了他一座五指山,随后扬长而去。
吓坏了李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缩在墙角,像只待宰的肥猪。要知道,武爷可是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呀,这回,这回算是闯下大祸了。
好半天,才发现武韹祺发花痴般瞧着自己的一双手,不住地喃喃自语道:“有个性,我喜欢……”
一句话,惊得李平立刻变做化石雕像,也气得小七当场昏了过去。
当夜,杭州城里的某家秘密小报馆正在赶制明早的晨报。上面登着两条消息,其中一条是这样的:
十五元宵夜,大财富公子哥当街暴笑被疑精神失常,再度连哭两个时辰后,水淹西湖;
另一条则是:
官场得意情场失意,神秘美娇娘一掌打开浪子心扉。
上卷 第四章 十香居
人性本善?人性本恶?这其中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只是世间人总是将一念之差的事情,看得过于严肃也太过严重了。就像有女人的地方,必然会有妓院;有妓院就一定会有嫖客;嫖客十之八九都是赌徒;而大部分的赌徒不论输赢总喜欢喝两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酒鬼;酒鬼常跑酒楼,酒楼自然也会做些其他买卖……不间不断地循环,无始无终。到最后,究竟是先有善还是先有恶,谁也搞不清楚,谁也弄不明白。
三月的阳光照在杭州城内最繁华的长街上,温热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时近晌午,不但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就连人身上的五脏庙也开始敲锣打鼓,直嚷着上贡上贡。
十香居,便位于这条长街上。三层楼高的建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眼望去端地是气派非凡。即便是楼中伙计,穿得也是颇为体面,不愧有“苏杭第一楼”的美称,没点身份的人甚至连大门都进不去。换言之能坐在此楼位置最佳地方的,当然就是油水多到外泄的大揩子了。
三楼靠窗的位置乃是整间酒楼最好的,与其他桌子不同的是,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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