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问道:“此话是何缘由?”
兀述道:“那时我想借助他的兵力回那轲族报爹娘之仇,他与我有过约定,他手下兵马可借我差遣,但若是你做了庄主,便让我暗中将你扣下,假死也罢,真死也罢,都不能将你留在山庄了。我与白岚交情尚浅,我曾怀疑过褚遂安是否曾与她暗中商量过,当时权作缓兵之计,先答应了下来。”
白璇jsg道:“白岚不会害我的,只是我与褚遂安无仇无怨,他为何屡次三番针对我?”
兀述俯身在白璇耳边低声道:“他与你有杀父之仇,,焉能不怕你借机报复?”
白璇双眸倏然睁大,她看向兀述,话一出口才发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可当时我也看到了那把匕首……”白璇话未说完却已回过神来,那匕首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杀死白温景的匕首上雕画的是那轲族图腾,但任何人都能拿到这样的匕首,难保不是褚遂安离间之计。
在那之后虽不是兀述的过错,但连她也清楚山庄里众人的确对兀述有所介怀,就连白岚也是如此。褚遂安野心勃勃,白温景辅佐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一个清平盛世,道不同则杀之,再引得众人猜忌兀述,他便得到兀述与白岚两方之力,一石三鸟,果然是好计谋。
这世上最爱她的人都先后遭到了褚遂安的暗害,被他当作随手摆布丢弃的棋子,白璇心中陡然升起些恨意。
兀述又道:“你我相识多年,况且也算是生死之交,我离开山庄后唯独放心不下你,你若继续待在这里,早晚都会被褚遂安发现,那时他怎会放过你?白岚若是真的拿你当妹妹,为何她不肯跟我一同去救你?不如你随我去那轲,我好歹也是一族首领,绝不会让你受苦的。如果你想要报仇,那我就帮你杀了褚遂安报仇,你若是不想,那就待在族里过快活安生日子,不论如何都比在这里轻松自在得多,你觉得如何?”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白璇,心里最想说的话不敢对她说,只能先带她走,可说了这么多,白璇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神情间有些退避,他心急如焚,他信不过白岚,信不过褚遂安,甚至也信不过这山庄里的许多人,只要白璇还在这里一天,他就总觉得白璇会遇到危险,从前都在一处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分开了这许久才渐渐回过味来,若是白璇肯跟他走,他恨不能将人时刻带在身边,所求必应。他舍不得白璇那双手去拿刀拿剑,宁愿自己去做她的刀剑,所有的伤痛都该是他的。
白璇心知他是好意,她也不愿意过这样刀口舔血的日子,可她更不可能丢下白岚独自逃命,便道:“你的心意我都领了,可我当真走不得,性命固然重要,可我有更想保全的人,更想做的事,与其东躲西藏过完一生,不如死得其所,士为知己者死,白岚是我一生的知己,我信她,就像我信你不会伤我一般。”
兀述还想相劝,白岚却已等不及了,也不知他们去了这许久都说了些什么,便起身往这边走来,兀述忙道:“其余的我们过后再说,但老庄主的事切记暂时不要告诉白岚,你信我这一次。”
说罢白岚便已走了过来,兀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保重。那轲族也要休养生息,我暂时不会发兵,白璇,我与你说的话,你不妨再考虑一下。”
白岚看着兀述从容园走了出去,然后问白璇,“他跟你说什么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白璇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白岚话里有几分醋意,笑道:“他让我跟他去那轲族。”
白岚怒道:“这厮无礼,我放他进来,难道就是让他说这些话的?”
白璇道:“好了好了,我又不会和他走,你跟他生气有什么意思。”
白岚见她还帮着兀述说话,道:“等你走了生气也晚了,他就只和你说了这些?”
白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白温景的事告诉白岚,横竖她们现在也走不了,不但是因为褚遂安的逼迫,就算没有褚遂安在,她们也不可能抛下芜州满城百姓不顾,有朝廷的协助总比她们孤身奋战要好许多,至于报仇,若是当真到了那天,她也没有必要把白岚也牵扯进来。
本以为这次之后兀述短时间内不会再和她们有联系,白璇却没想到有一日她独自在山庄里时忽然有影卫给她送来一封信,并一个包袱,说是兀述派人送来的。
白璇先拆了那包袱,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药草,且都是那轲族那边天寒地冻极冷之地所生长的,在芜州这里根本找不到。这些药草很难采集,数量又稀少,因此珍贵得很,白璇连忙打开信,兀述没说别的,只是说偶然看到了这些药草,觉得她可能需要,便差人送来了,若是喜欢,还可以找他去要。
白璇心道,拿了这些恐怕白岚就要不高兴了,再去要一下,怕是哄不好了。
果然当晚白岚回来看到那些东西就将那个影卫叫了过去,命他以后若再有兀述送来的东西第一时间便要报给她。
白璇也不在意,反正她原本也是要告诉白岚的。
白岚只看了几眼便将那个包袱推到了一旁,问白璇:“今日觉得身体怎么样?”前些天白璇不小心着了风寒,双腿又麻又痛,只能服药暂时缓解,难以根治,白岚盼着这冬天快些过去,可芜州的天气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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