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秦耀铭翻过一页杂志,端过床柜上的苦艾酒,小抿了一口。
“……我还不认得疤??”
趴在秦耀铭肚皮上的男孩皱起了眉。
“哇,”秦耀铭没抬头,好惊讶的样子:“你好有见识哦。”
一根手指直戳这人腰窝,秦耀铭笑得打颤,抓上江欲的手。
“好好说,”江欲用另一只作要挟,徘徊在秦耀铭腰间:“疤怎么来的?”
“车祸,”秦耀铭正了正身,一把揽过江欲,绕过他脖子翻手里的杂志:“在医院住过一阵子。”
“……进icu了?”
江欲猛地抬起脸,注视他。
“啊,”秦耀铭说:“还行,睡了三个晚上就出来了。”
江欲一时怔住,然后冲口而出:“不会……找不着你那两个月你都在医院吧??”
曾经有那么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秦耀铭人间蒸发了。
这是画在他俩约p的历史长河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时,两人刚刚从陌生人之间的生涩和疏离过度到比朋友多一些些身体吸引这样微妙的状态,电话打不通,微信杳无音讯,要不是翻看跟这个人在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江欲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他从未遇到,以及跟一个叫秦耀铭的人滚过床单。
伴侣中最脆弱的莫过于床伴,还是异地的。
一旦没了那一端的反馈这个人就化作空气,消散于天地,隐没在茫茫人海中。
有那么一阵子,江欲时常会发呆,或是随意又好像不那么随意地滑弄着跟秦耀铭的微信对话框,他没有清理微信的习惯,往往首页一排小红点,而这一个偏偏就那么安静地排在末尾。
就这么过了一整个盛夏,在一个闷热的雨天江欲收到了来自秦耀铭的回复——
我来了,约一个?
看完后把手机扔到一旁,江欲继续把他那碗炸酱面吃完,抽了张纸巾抹嘴,不知怎么搞的这会儿才觉得卤咸了,又喝了整整一瓶500l的康师傅冰红茶,他才拿起手机。
发了个:约。
“你怎么不说?”
江欲又去摸那条长疤。
“我,全身不是石膏就是绷带,还吊着,尿尿都是插管,”秦耀铭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在说别人的遭遇:“真不好意思让其他人代发微信给你,你的电话号码我没存,一个数一个数念给人打……好羞耻。”
“没存号?”
那每次怎么打的?
江欲一脸茫然。
“我记心里了。”
大脑有一瞬的空挡,然后就听到秦耀铭说不是只他肚子上有疤。
江欲眨了眨眼,低下头看秦耀铭正在自己肚皮上划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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