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歆羿抽起紫色的薰衣草,它的味道不像茉莉的清淡,也不像夜来香的忧鬱浓烈,喜欢的人自然会爱上,而不喜欢的人初闻便会避开它。
「薰衣草的花语是,疑惑、等待的爱。」连歆羿说。然后递给褚芠,要她闻一闻香气。
「我在等你。」
「你是否也在等待着谁?」连歆羿倚着墙壁,语气非常轻柔。
「我很迷惘,很疑惑,我只害怕我等的人,最后放逐我,而我变为一片荒漠中孤寂的绿洲。」
「可他们需要绿洲。」连歆羿回应。
两人都拐着弯委婉的说话,就是不肯说出话中最直白的意思。
「但他们看到的只会是海市蜃楼,而真正的绿洲,在我等待的人面前。」
连歆羿早就知道褚芠的爱意了,她那时对她说的「重新开始」,就已经知道褚芠会成为她最坚定的避风港,就算不是,她也陪她一起淋雨,淋湿整片肩膀。
「薰衣草就是我今天送你的花,我等你的回答。」
就像那时,陈恂澜等待她的答案,不急不迫,夜晚还很漫长,等待天空破晓,光的际遇。
隔天,褚芠照样来店里帮忙连歆羿,却发现如果花店外人满为患。褚芠以为是客人,顿时一阵欣喜,衝上前要帮忙,却看见眾多人扛着摄影机和拿着麦克风,褚芠就知道苗头不对,他们并不是客人而是採访记者。
「请问你为何要开这间花店?」
「听说白化症视力很弱,这样你怎么能当店长呢?」
「我还目击到你僱用未成年童工,知道这样违法吗?」
「……」
然后看到向惟恩由她相比起来弱小的身躯,张开双手阻挡记者们,高喊着:「不离开我要报警了!」却被吵杂的谈论声掩盖过去。
「请你们离开,再不离开我马上请警察过来。」褚芠衝上前,东西都还没放下,就高举手机,上头已经拨号一一零,只差没按下绿色通话键。
没想到採访记者还不死心,似乎誓死不归,举着麦克风语速极快的询问:「请问如果花店的店长是患有疾病吗?还有你们是不是未成年雇用童工?」
「我们只是……」向惟恩正想发言,话说到一半,就被褚芠捂住口。
「我再说一次,我要叫警察来。」褚芠的眼神犀利,盛气凌人。
「你们就叫警察啊,我检举你们雇用未成年童工,没有错吧。」一个女记者耻笑了一声,蛮不在乎的回答。
「花店店长是患有疾病又是如何开店的呢?听说她眼睛看不见是吧?一个瞎子怎么能卖出好的花给民眾?」又是一串问答,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惹怒了褚芠和向惟恩,褚芠立马按下通话键。
「一一零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电话是一个听起来声音年轻的男警察接的。
城镇不大,警察局却离如果花店有段距离,他们接到消息通报后,便立即赶来。
「你们这群人围在这里做什么?是要蓄意滋事吗?」警察大声吆喝,採访记者都被这气势震慑几分。
「小李啊,我们只不过是想採访这间如果花店,和店长的「特殊」之处,怎么会是蓄意滋事呢?」一名与警察较熟的记者放下手上的录音笔,对着警察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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