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只是网友,交情不深,所以,悲痛的情绪倒不太浓,苏怡只是和钟原对看着,心里都想着,是不是下一个被害者就是自己了,但这样的念头都绕在心时,不敢说出口。
张伟军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张伟军看到钟原的时候,表情已经不再是深恨痛绝可以形容了,张伟军恨不得把口沫全都喷到钟原的脸上,他郁闷到了极点,脸上黑气腾腾。
他对着桌子边的钟原说:“怎么这段时间城里所有的死人案件,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明朗在一旁静静的坐着,苏怡已经大早就赶到警察局里,警察已经反复的取证,证实了钟原与那个跳楼自杀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钟原大半夜出现在天台上,真的是因为无聊到了极点,而刚好遇上。
在鬼吧里,这些睡眼朦胧的人都望着钟原,希望钟原给个合理的解释,最意外的是,易平安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道消息跑过来了,所有人中,只有她精神最充沛,看样子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在洗头店里被惊吓的那一幕,而是一本正经的想采访钟原做头条新闻。
“你能说说,你最后看到那个自杀男是什么情况吗?”易平安做出采访状,钟原头已经变成了两个那么大,根本没有力气和这个狂热的记者吵架。
明朗一边在用面包屑喂着小白鸽,那只几乎不离身的小白鸽总是安静的在明朗的手中或者是衣袋里,他对着易平安说:“你的工作态度也太超人了,女人这样很容易老的,让大家吃完东西吧!”
明朗忽然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大半夜,你没事跑去天台看别人跳楼到底出于什么动机?”
钟原长叹一声,然后说:“我已经说了一百次了,不是我自己跑过去的,是小泥引我去看他跳楼的。”
“看来你真的很倒霉。”苏怡表示同情。
“唉,昨天的事情说不清楚,既然和尚在这里,我就再说一点内幕消息,最后小泥还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下一个是你。”钟原虽然被警察盘问了半夜,但还是没有透露这句话,因为他感觉说这出这句话,更容易让别人误会他是一个疯子,而增加送到精神病院的机会。
“下一个是你?”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且不说张伟军对灵异事件学的那半桶水,就是刚入空门没有多久的和尚明朗水平也是很低,其余人更是一窍不通,谁也摸不准一个要跳楼的人对钟原说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自杀的人一般都神经错乱了,小泥当时会不会是瞎说的。”苏怡小心的推测。
“不知道,反正折腾了一夜,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睡觉,好奇心害死一只猫啊!如果我昨天不那么好奇的跟踪别人,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状况,算了,你们也别好奇了,说不定我的下一个就是你。”
钟原边开玩笑边说,手指乱指,见他手指者都纷纷逃避,谁也不愿意下一个是自己。
家见从钟原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指责了一会儿钟原没事找事,害自己起个大早之类就各自散去,钟原灰溜溜的回家,想到昨天那一幕就感觉很晦气,他边走边想,越来越气,忽然想到自己昨天的倒霉进行曲是从七婆门边拉开序幕的,如果不是在七婆的窗边看到小泥,自己也不会跟着他去天台,更不会得到:“下一个是你”的临死遗言,这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不知不觉,他又来了昨天小泥坠楼的地址,想到了那天七婆那奇怪的举动,这就是她烧纸人给女儿的地方,钟原现在脑子里满是那个穿着清朝衣服的老太婆,他决定再次去看看七婆。
那间房在大白天看起来还是很阴森,他大胆的走上前去,愤怒已经代表了恐惧,这个房子是在一栋楼的最里头,很是矮小,那里路灯照不到,里面永远传来淡淡的纸钱味。
他敲门,久久没有人应,他推门入内,一股青烟迎面袭来,他低下头轻咳两声。
小小的客厅里没有人,只有墙上挂着一个美丽的照片,照片下的红烛燃着暗暗的光,是一副遗照,那光映着那个照片里的女人美的让人喘不气来,那个女子的左眼角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在光线里像是能上下移动,合着她的表情,或怒或喜。
钟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美丽的女子,美得像一副画,又比画来的生动,古典又悲伤,无奈又销魂,如一个倾城倾国的女从在桃花盛开的小溪边轻轻的走,带来的都是梦一样的心动。
他慢慢的对着那个女子走去,那女子的小痣真的吸引了他,他想走去看个仔细,就在手快要触到那女子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响了。
他低下头拿手机,在低头的那刹,画中的女子忽然变下了脸,本是笑意盈盈的,却在只在一夕间变成了恶毒的眼光。
是移动公司的垃圾广告短信,他看后就删,忽然身后有声响,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包着黑纱的女人慢慢走来。
他没有被吓,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七婆。”
七婆望着他淡然的笑:“多亏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来看看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钟原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问七婆为什么那个跳楼死的男子要在死前看七婆的窗户,或者是为什么刚好就坠在七婆烧纸的地方,七婆又没有错,这些事情问一个孤苦的老人,好像很不人道。
她的背影里充满了失去至爱的痛楚,钟原坐了久久,认为应该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七婆没有挽留,只是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去一间小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七婆走了进小房,这是一间充满淡淡的香气的房间,里面的物品摆放的很整齐,桌前的一张小照,一个女子在阳光下笑得很灿烂,当然也就是刚刚挂在墙上的照片,这就是七婆死去的女儿的闺房了吧。
七婆缓缓从桌前拿起一盆昙花,上面有几个含苞欲放的白色花朵,她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之后,没有什么牵挂的,只有这盆女儿生前养的花,她是非常喜欢这盆花的,我如死了,就没有人照顾,我放心不下,既然我们这么有缘,这花我就送给你了,你带去好生的养着,也算是积一件功德。”说毕,两行老泪从她那纵横交错的脸上划落。
钟原忙接过花,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来拒绝一盆如此美丽的花。
他出了七婆的房门,抱着那盆花回家,阴暗的房里,七婆和照片中的女子对视着,忽然都裂开嘴笑了,笑的那样的诡异。
钟原小心的抱着花,回家上了楼梯,他上一楼的时候,拐弯处忽然看到两个人影,正在临面而下。
他在拐弯外的墙边站定,想让那两个人先下,人影慢慢的近了,是一个老人拖着一个小孩子在下楼,心里一惊,这么晚了还有谁下楼去做什么?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老人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刹,他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冷汗全都涌上来了,正是自己的奶奶,木柜上的遗相是看了很多次了的,他不敢言语,只是拼命的抱着花盆,像是在落水者握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奶奶却拖着一个小孩子,而且那小孩子还在吃什么东西。那奶奶打了小孩子一巴掌:“叫你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你就是不听。”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小孩子吃了痛,哇哇的哭起来,手里的东西也丢了下来。
滚在他的脚边,是一根红烛,那两个人影慢慢的下楼了,快要拐弯出钟原的视线时,忽然那个小孩子抬头对着钟原挥挥手,钟原看清了那个孩子,为什么如此的眼熟,看起来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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