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这时才明白,三界之内的秩序和规则都是眼前这些人订立的,这期间不知过了多久,从来没有谁能打破这道规则,所有人都这些规则为天道。
“你们订立了天道的规则?”无涯问道。
老者轻笑道:“天道?有没有天道谁都不好说,或许它存在更高层次的世界,我们都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关于天道的传说并不少,大家在心里还是非常尊重天道的。我们订立的三界秩序就是为了保证三界生灵能够人人平等,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鬼,所有人的魂魄之力都是一样的,不过要按照上一世的善恶之行来判定他这一世是做人还是做畜牲,又或者是妖魔鬼怪。但是,我们也不想修道者越来越少,因为只有修道者才能保证三界秩序正常运转,不然每个人都是普通人,阳寿不过百十来年,对于魂魄存活的时间不过沧海一粟而已。”
无涯隐约感觉到修道者在三界之中所挥的作用,只有这些乎寻常人的修道者存在,凡人才会相信还有下一辈子,他们就不敢在人界肆意妄为。
“魂魄到底能存活多久?”无涯问道。
老者沉默了,似乎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那个年轻人开口说道:“自从我诞生时起,三界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期间大战持续了很久很久,我们的寿命都很长,没有你所谓的投胎轮回,因为这个规则就是我们订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人类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重蹈我们的覆辙。我们就是太相信个人的力量,大家谁都不服谁,所以在三界之内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大战中死伤无数,人口锐减,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无涯心里突了一下,想道:“三界之内只剩下一千人是什么概念?放眼望去像一片荒芜之地,看不到一个人影,在这种世界里存活下来相当不容易。”
年轻人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涯。”
“这个名字不错,我的名字暂时就不告诉你了,既然你来到这里,说明我们留给后世的东西已经被你现,有些秘密就该告诉你了。”年轻人说道。
无涯非常激动,终于可以摸到众神之血中隐藏的秘密的冰山一角了,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老者看着无涯道:“这座宫殿是我们共同修建的修道之所,位于九天之上,三界之内最上一层。人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那里早已经是焦土一片,我们这些年一直想尽办法去修复它,可是收效甚微,现在我们隐约感觉到各自的一些未来,我们的魂魄之力似乎有耗尽的迹象,如果不尽快突破修为,很有可能会从三界之内永远消失。”
无涯道:“连你们的魂魄之力都撑不住了吗?”
老者哑然失笑道:“我们其实也是人,大家的魂魄之力在最初都是一样的,修道只不过是将魂魄之力开出来而已,在我们这个时代,大家的魂魄之力都非常强大,每个人的肉身也修炼到铜皮铁骨的境界,所以我们只有这一世,不会有投胎轮回的说法,等到魂魄之力耗尽的那一天,我们的肉身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无涯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初的这一批修道者会是这样的结局,心中顿时起了波澜。
“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无涯问道。
那个年轻人回答道:“所以我们订立了三界准则,然后将各自的一滴血滴进造化玉牒之中,如果后世之人现了造化玉牒,一定会得到我们藏在里面的秘密,希望到那个时候三界的秩序还没有被毁坏。”
无涯点了点头道:“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三界秩序一直是三界生灵遵循的法则,谁都不敢逾越。”
“如此甚好。”年轻人点头道。
这时老者却说道:“可是我们当中一位道行高深之人在飞升之际以双眼洞穿了未来,若干年后三界会面临一个危机,这也是我们遗留下来的没有解决的问题。”
无涯问道:“是什么样的问题连你们都无法解决?”
说实话无涯心里非常吃惊,连这些人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后世之人怎么可能有办法?
老者叹息道:“当年大战之时,敌军为了突袭我方后翼,从地狱界打通了一条暗道通向人界,我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不过在我们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对方击退,最后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我们只剩下这些人了。”
“所以……那条连接地狱界与人界的暗道没有办法封闭了?”无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老者点头道:“没错,大战持续了无数岁月,而战场就在地狱界,那里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子,都是因为战乱才导致地狱界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地狱,不断积聚的阴气和死气充斥着地狱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我们一心想要给后世之人留下一个能够让他们存活的世界,所以将人界净化了一下,但已经没有能力顾及地狱界了,我们每个人的魂魄之力即将耗尽,用不了多久生命也马上到了尽头,那条打通地狱界与人界的暗道一直是我们心头的一根刺,可是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去将它永久关闭了。”
无涯听完震骇不已,原来狮山大学地底下的那条连接人界与地狱界的通道来源于此!它还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古迹,众神在生命末期没有办法将它永久关闭,只能想了一些抑制阴气爆的计划,不过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这条通道还是存在被阴气冲开的隐患,而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你们将各自的记忆保存在一滴血里,然后将血汇聚在一起放入造化玉牒之中,不知诸位前辈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无涯问道。
老者有些悲哀地说道:“我们的记忆里有许多东西,也藏着许多秘密,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谁都不想自己就此从三界消失,这些记忆是我们能留下来唯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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