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谨现老秦的记忆力非常好,自己与他相比还有所不及,他回想起当年的往事都能记住许多细节部分,听起来恍如昨日。
老秦继续讲了那一天接下来生的人鼠大战,风谨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人群中开始有人面露惧意,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沙沙作响,还夹杂着冰雪翻滚的声音。我一看木心道长已经抽出长剑,剑身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眼下情况紧急,更不好去问这个,只是请示一下他接下来怎么做。”
“他大声说等一下所有人听他号令,现在是火鼠进攻的前奏,让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唯一一点就是不要害怕,毕竟只是老鼠而已,在人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我们手里攥着雪球,不知不觉都已经化了,然后又在手心里结了冰,手都麻木了。声音越来越近,所有人听得非常清楚,老鼠奔跑在雪上的声音聚集在一起也是非常骇人的,尤其是远远看到前方腾起一阵白雾,我知道那是被火鼠群踏飞起来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里面火鼠的数量。”
风谨问道:“当时雪下得那么厚,火鼠怎么能奔跑在雪面之上呢?一下地恐怕就已经陷进雪里面去了吧……”
老秦道:“当时我们也觉得好奇,每年都会下三尺厚的大雪,去山上抓野鸡啥的非常容易,因为它们在雪地中根本没办法跑,陷在里面动弹不得,乖乖等着被收拾。而这些火鼠非常奇怪,跑在雪面上跟飞一样,度奇快,眨眼之间已经奔到了村口。”
“木心道长一声令下,所有人往火鼠群所在的位置扔雪球,铺天盖地的雪球掉在地上,出‘滋滋滋’的声音,像是烧红的铁块扔进了水里一样,而且开始腾起浓浓的白雾。”
“那岂不是更看不清里面的状况?”风谨问道。
“可不是嘛,雾气聚在一起遮住了视线,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啥样子,不过我们都不敢停下,一直往雾里面扔雪球,眼看雪球就要扔完了,木心道长赶紧让所有人停下,他只身一人闪身进入雾中,只见红光闪耀,想必那是他挥剑的余晖,煞是好看。”
“木心道长进去没多久就倒提着剑出来,剑上红光依旧,不过看他样子竟有些累,这就让我有些搞不明白了,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他都不感到冷,进去打斗一番就成这副模样,我心里有些担心,万一他受了伤可就麻烦了。”
“所有人看着雾气中的动静,一个个都有些害怕,也不知道那些火鼠被他消灭了没有,所幸已经没有什么动静,要不然剩下的这些雪球还真不够用。我上前扶了木心道长一把,感觉到他的手正在轻微颤抖,竟然是有些脱力了,我不敢想象刚才他在里面经历了怎样一番大战,幸运的是他没受伤。”
“木心道长轻声说了一句,不要掉以轻心,还可能有一波。我一听顿时腿都有些软了,赶紧吩咐所有人行动起来,雪球数量又开始增长,比刚才堆的更高。”
“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百只火鼠的尸体,木心道长说这些老鼠算是稀有物种,让大家拣回来,以后说不定有用。大家高兴坏了,一方面这场战役人人参与,所有人都有功劳,另一方面我方没有任何伤亡,部分人开始兴奋了起来,大叫道火鼠来多少死多少。我非常担心,刚才杀死火鼠群的是木心道长,跟村民们其实没多大关系,再来一波鼠群的话,以木心道长现在的状态,恐怕整个村子都要保不住了。”
“战前不能说丧气话,这些想法都被我压在了心里。木心道长没多久就恢复了,我还是不放心,问他有没有事,他说休息片刻即可,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刚才这波鼠群只是它们的先锋队而已,说白了就是来探路的,数量不那么多,而且战斗力也相对差一些。”
“我不敢想象第二波鼠群是何等壮观,刚才鼠群袭来的那种排山倒海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产生了惧意,何况是第二波的大头部队?”
风谨问道:“那后来你们是怎么备战的呢?我师父他……”
老秦道:“木心道长看上去没有大碍,我让妇孺先回家,弄一些吃的过来,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打多久,鼠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被杀死的火鼠都被拣了回来,个顶个的肥硕,差不多都有猫的个头了,尾巴有拇指粗细,长度接近半米,提在手上死沉死沉的。大伙以前没见过这种火鼠,木心道长说它有价值,大伙深信不疑,拣得一只不剩。”
“那它到底有啥用呢?”罗桦问道。
“后来听他说,火鼠皮制作的背心可以抵御极地的酷寒,身体其他部分药用价值也非常高,祛除体内湿气特别管用,风湿骨病啥的都不在话下。”老秦回答道。
“那还有吗?”罗桦两眼开始放光。
老秦面色微微一变,略有些尴尬,道:“那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火鼠早就没了……”
罗桦遗憾地说道:“真可惜,唉。”
风谨悄悄推了他一把,罗桦不予理会,气得风谨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又没有啥风湿骨病,要这个干什么?”
“留着不行啊,几十年后老了说不定用得着。”罗桦言之凿凿。
风谨气得双眼圆睁,几乎都要蹦了出来,老秦打圆场笑道:“你们啊,也别这样子,火鼠这东西不容易保存,当年我们就把所有火鼠的尸体全都处理了,该做衣服的做衣服,该入药的入药,还有些已经流入到外界去了。”
“那第二波火鼠的攻击是什么场面?”风谨问道。
“这个可就壮观了,第一波都已经把我们吓得几乎尿了裤子,第二波火鼠来的时候正是半夜……”老秦道。
风谨意识到了什么,火鼠半夜袭村,看来这种动物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是有些智商的,知道在村民们休息了之后进攻,也不知道师父那个时候正在干啥。
从小就被师父收养的他,在那个小小的道观里生活了十几年,风谨现师父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半夜站在院子里看着星空呆。其实风谨也不确定师父是不是在呆,只是觉得他一站就是半天,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会动一下,甚是奇怪。
不知道那个夜晚,师父是不是同样站在雪地里看着夜空,思考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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