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吗?”德叔看看他,以颇为遗憾的语气道:“果然小伦并不是你欣赏的类型;或者是她在你看来还太青涩、太幼稚?虽然之前我就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但自己的女儿嘛﹗总想能尽量帮帮她。唉﹗昨天她忽然跑回家来,我就知道行不通了,不过你也别介意,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那丫头现在坚韧多了,会恢复的——”
“等等,德叔﹗”雷豹以诧异和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也许是我的错觉,你刚刚说那番话,听起来好象并不反对我和小伦交往?”
“当然了﹗”德叔也皱起眉。“你怎么会这么问?反对的话我又何必把她送到你身边去?”
“啊﹗”过度惊愕的雷豹大喊一声。“那么那封信——信上明明说要我离小伦远一点,否则要拿枪打掉我的头,你不是这么写的吗?”
“写是写了,但以你的个性,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警告了?”
“德叔﹗你——”
“你不会因为我在信上写那几句,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吧?以前你不是这么担小的。”
雷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拜托,德叔,难道你写那几句话是希望我对小伦做些什么?”他咬牙问。
“我以为激一激你可以帮小伦嘛﹗”德叔很无辜的样子。
“我已经三十几岁了,又不是脾气火爆的年轻小伙子。”雷豹又气又恼,但是看着德叔一脸的遗憾,他反而开始思索这荒谬的一切。
小伦爱上他荒谬、德叔的行为也荒谬,虽然如此,他们给他的却是百分之百的真情和信赖;反观他,明明为即将失去小伦而手足无措,就是顽固地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心里只想着用什么手段阻止她的离去,完全不曾顾虑到她的心情。
爱上他这样的人是件多么辛苦的事,但她依然那么坚决,不曾要求或埋怨什么,事事都为他想、时时都想着他,虽然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人,却比任何人都了解爱情的真谛,如果他因为骄傲和愚蠢而失去她,往后他的生活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雷豹下定决心,拉起德叔的手转身往回走。
“我们回家吧﹗快﹗我有话跟小伦说﹗”
“哎呀﹗何必急呢?时间还多得很……”德叔说着,但显然话没飘进雷豹的耳朵里,他依然拉着他快步疾走。
商伊伦瑞着盘小菜走进大厅,恰好看见父亲和雷豹一块儿进来。于是她露出笑容,正想搁下手中的盘子告诉他们酒菜都准备好了,雷豹却大步朝她走来,当着德叔的面低下头狠狠地吻了她。
“先别休学﹗”他无视两人惊愕的神情说,声音低沉沙哑且语带要求:“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回来找你,拜托,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他说着又吻了她一次,然后冲出门外驾车离去。
屋里商姓两父女则还杵在原地,因为过于错愕根本就忘了追出去。
尾声
方沁白蹙眉看了看雷豹,转头不解地问方岚若:
“他真的要这个样子去参加婚礼?不能想想办法掩饰一下吗?”
“如果你指的是他脸颊上的掌印,很遗憾,怎么都遮不住,尤其他又不肯搽上粉。”方岚若回答,最后一次在大厅镜子前打量自己的穿著。
“有点可惜不是吗?”方沁白边盯着雷豹。“他本来是那么好看,出现在婚礼现场一定会吸引无数仰慕的目光。”
“饶了他吧﹗雷豹现在就和老鹰、阿风一样,不需要女人的青睐,他有小伦你忘了吗?”
“那也用不着急着在几天内和所有的女朋友摊牌嘛﹗婚礼前脸上忽然间出现那么多指痕,几乎将他的帅气抹去了一半。”
“不急不行啊﹗小伦差点就要休学出国去了。”方岚若对着镜子又摸了摸头发。“这下可吓坏了雷豹,我认识他们以来,第一次看见那家伙这么慌乱,真是太过瘾了。”
方沁白闻言笑了,但随即又疑惑地蹙眉。
“不过说起来也真奇怪,那天我们的老公对他嘲讽了一番,三个人不是又到道场里﹃打架练身体﹄吗?雷豹没让半个拳头打上他的脸,以这种功力怎么会躲不过那些女人软绵绵的小手呢?”
“也许雷豹就是要她们打中他,这样那些被他从生命中除名的女人会舒服点。”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方沁白看着西装笔挺的电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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