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摸摸鼻尖,一副被看穿的心虚形容。果然知父亲者,松酿是也!
“放心,过两天我就去驿站给师傅寄三坛,保证让他饱口福。”
少年看着她,沉默不语。看来她对自个儿师傅还了解的不够深入!
“师傅说,以你的抠门,最多能给他寄个四五坛,还不够他塞牙缝。”
“”松酿竟无言以对。
“那老范想要多少?十坛?”少年仍是摇头,每摇一次头都让松酿心惊一遍。
“二十坛?这已经是我极限了。二十坛驿站都嫌麻烦,懒得送。只能去找商队,请他们代劳。”
少年笑了笑,朗声道:“师傅早帮你想好了,你可以每个月给他寄三坛,如此他能一直有酒喝,你也不必为难驿站。”
松酿哑然,强颜欢笑。
“可真真是周到,帮我把跑腿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不愧是老范!
“不说这个了,你远道而来,我先带你回家见见老松。”
说罢,拉着少年就走。两人回到松家,松老爷自是十分热情地尽了地主之谊。
毕竟他与老范十几年的交情,在金陵那几年老范对他们父女也是极尽照顾,如今故人之子来投奔,正是他回馈的好时机。
况范中也十分争气,小小年纪便才名远扬。
如今,进京赶考,必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将来做了官,还能照拂他家一番。
如此想着,松老爷对范中越发殷勤。
范宽是举国闻名的画师,奈何其子范中却在绘画一事上并无天赋。
小时候,松酿费劲心机想要老范教她,可范中却巴不得他爹别理他。
松酿还记得有一次,她为了求老范教她画画,特意买了他最爱吃的云片糕。范中看见了,甚是不解,还劝她不要自讨苦吃。
结果,他一语成谶!
松酿还没进门便被撵了出来。蹲在门口看书的范中看她一眼,叹气道:“我们要是互换爹爹就好了。”
范家书法不传外人,而范中作为老范唯一的儿子,自出生起便承担起了传承父业的重担。
可惜,上天没有因为他的父亲是范宽便给他过人的天赋。
松酿走过去,和他并肩蹲在一处,附和:“我也好想老范当我爹。”
彼时,他们还只是无知的幼童。范中苦于父亲的严格要求,松酿苦于没有老范这样精通绘画的爹爹。
两人时常抬头望天,只觉人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后来两人达成共识。
松酿继续想尽各种办法讨好老范,范中则故意在亲爹面前展现自己的无能,渐渐地老范终于认清了两个现实。
第一,他家儿子不是学画的料!
第二,一天不收松酿为徒他就没一天没有清静日子!
不过,这徒儿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酿的一手好酒。于是,他便半推半就地收了松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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