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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第1页)

两人一路踮着脚在满堂食客间往前挤着,跟着小二上到二楼一处隔间,虽十分局促,可一面栏杆透空,正临着斛川,视野开阔,江风荡荡,倒颇畅人心怀。小二立刻去张罗碗筷,秋往事四处望了望,落座道:“景色倒不错,能开在这好地方,生意也这么好,必有过人之处,想来菜色不错?”

“菜色倒也一般,只用的都是当天料,倒还新鲜。至于过人之处,”季无恙摸摸边上栏杆,神秘地笑道,“有两条。第一条嘛,殿下自己仔细瞧瞧。”

秋往事好奇地对着栏杆上上下下又摸又瞧,未见有何特别,正欲问他,回头之时眼角却似瞥见一星微光,忙凑过去细寻,拭去一块陈灰,却见底下指甲大小一块黄橙橙的颜色,她微吃一惊,讶道:“金子?这栏杆莫非是刷金的?”

“殿下好眼力,倒真被你瞧出来。”季无恙笑道,“不止栏杆,内墙、外墙、地板、天花板,乃指顶上的瓦片,上上下下,当年都是刷金的。这楼是金矿发现不久后建的,那时这块还荒凉,来楼里吃饭的多半是要过河淘金,取名叫登天楼,说的就是过河之后大发横财,一步登天。当时这里吃饭有个奇怪规矩,若是穷困吃不起,只要把名字刻在店里便能白吃白喝,只等日后淘到黄金,回来以金粉将当日刻下的名字填满便成,名字爱刻多大,也全凭自己随意。”

秋往事大讶道:“就不怕人一去不回么?”

季无恙道:“一去不回的多数是当真未曾淘到金,但凡淘到,谁还在乎那点金子,自都愿意回来留个炫耀,也算衣锦还乡。时日一长名声传开,更是成了风俗,不仅无人赖账,倒还成了攀比,更流传凡在楼中刻字的皆能寻到好滩。于是名字越刻越大,金粉越糊越多,直到整座楼里里外外皆是金光灿灿,再无下刀之处。那时想在登天楼里留个名字,堪比在登天像上多刻一刀之难。如今自然早已没有金粉填名的事,连当年糊满全楼的金漆也被后来的掌柜刮了个干净,只余一点零星了。不过虽已过了百年,临川人至今最爱说的仍是那时候的事,也都喜欢来这儿追想当年风光,因此虽然楼又破旧,菜也普通,仍是日日没个空座。”

秋往事听得直咂舌,一面在桌椅墙面上四处摸着寻觅可有残留的金粉,一面问道:“第一条确实够特别,第二条是什么?”

季无恙正欲开口,却见小二端着碗碟酒菜推门进来,便道:“第二条且卖个关子,吃完再说。”

秋往事便不深究,吃了些菜,与他随口聊两句,听得外头人声嘈杂,压根辨不清言语,想必不怕谈话外传,便道:“我前阵见过有瑕,她同六哥在一起,一切都好,这会儿该上济城寻四姐去了。”

季无恙点头道:“我知道,她同我一直通信,去须弥山前还来探过我。”

秋往事觑他一眼,问道:“那你还顾忌什么?”

季无恙微微苦笑,垂下眼,低叹道:“我不是顾忌什么,她早就同我明言两不相帮,连阿宿都已打算置身事外,我又有什么可顾忌?只是、只是我……我终究叛过殿下,实在没脸相见。”

秋往事“嗤”地笑道:“你也太不开窍,当日楚颃捏着有瑕的命,你低头是人之常情,我何至于这么小气。瞧你这段日子也过得不得志,早该过来寻我,柳云他们都过来了,我想着重建止戈骑呢。”

季无恙轻轻摇头道:“那次你一走半年,我几度想辞官,只是那时有瑕尚算容府的人,终究不忍她没个照应,便拖了下来。我不仅叛了你,也叛了容王,又能得多少器重,只是因着有瑕阿宿的关系,对我多少客气些,不似其他止戈兄弟,说踢就踢了。后来止戈骑越拆越散,几乎成了空壳,我想尽力保下一些,却终究什么也没做得成,还被调到融东,也不带兵了,只管招兵。这时候我心也灰了,也不指望什么,总之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混日子罢了。”

秋往事也颇觉感叹,正想安慰几句,却见他洒然一笑,甩甩头道:“罢了,不说这些,今日在城楼上听你问我可认得你,想起过去的日子,忽然就开窍了,厚颜也罢,无耻也罢,我都已不在乎,只要能再同当日兄弟一起并肩驰马,抚平天下,我死也无怨了。我既已当着旁人的面随你走了,在方崇文眼中便必定已是叛徒,我已回不了头,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好,我都只能求你收留了。”

秋往事畅然大笑道:“好,待收了方崇文,重建止戈骑的差事,我便交给你!”

季无恙胸怀大畅,只觉胸中横亘许久的块垒一时尽消,连饮了几杯酒,熏熏然问道:“殿下,有句话或许不该问。当日容王势大,我跟了他,今日永宁崛起,我又要跟你,你便不怕我是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么?”

秋往事也饮了些酒,略有些醉意,眼中愈发光彩流溢,一挑眉道:“就算当真如此那又怎样?人往高处走,何错之有。我不求财,不求势,只求天下太平,要的不是一辈子效忠的跟班,只是志同道合的手足,若有朝一日变了志,分了道,你觉得我已不能给你想要的,大可弃我而去,不必留恋,更不必内疚!”

季无恙怔愣无言,许久才轻轻一叹,低声道:“容王不能叫人死心追随的,便在此处。”语毕举起酒杯站起身,深深一躬,将杯中酒向着栏外河流临风一洒,说道,“这座临川城,便当做无恙送给殿下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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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倒也似并不如何吃惊,笑盈盈望着他道:“哦?还有这等好事?”

季无恙似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微微愣了愣,坐回椅内泄气地叹道:“殿下,你装也该装得更兴奋些。”

秋往事摊摊手,眨着眼笑道:“没法子,我横瞧竖瞧,都觉得临川城实在不怎么难拿。东城整个弃守,这原是权宜之计,可偏偏官府又在对岸,于是不仅失了斛川之险,且与西城既非整体,又非独立,以至既不能同舟共济,又不能破釜沉舟,一旦东城告破,最后的防线究竟是官城还是西城,立刻便成两难。临川根本就是先天不足,一身是病,要夺还不是探囊取物。我十万大军过几日便到穗河,我就不信方崇文有胆说个不字。”

季无恙点头赞同道:“殿下这话切中要害。当年裴初董济战于临川,顾雁迟就是利用这点,将大队人马屯于西城之下,却趁夜潜小队偷偷拿下防守薄弱的东门,第二日起便命人着董济军服打董济旗号日日往东城里走,又在西城散布流言,说董济大批援军到了东城却不过江,是要弃守西城,独保官城,惹得人心大乱,最后开门迎敌,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西城。董济断了后援,势难持久,只得撤出临川,退到融东。”

秋往事不以为然地说道:“简直莫名其妙,东城都空了,何必非把官府放在那儿,一并迁回西城岂不省事,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攻城有一百种攻法,守城,一种可靠的守法都没有。”

“这倒好明白。”季无恙道,“官城是当年鼎盛时建的,规模气势虽不及皇宫,要说奢华,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今仍有不少遗留,高旭当初挑了这里建都,也是看上了这座官城。现在大兴宫的牌匾虽摘了,可气派仍在,走在里头,真有些皇宫的意思,自己都觉高贵几分。当官的又有几个愿意避奢就简,自然都爱留在里头,以往战乱之时也曾临时迁过几回,一旦平息便又迁了回去。裴初打下融洲后一度以这儿为据点,那时顾雁迟倒着手办过迁官城的事,只是才开了个头裴初便开始筹备打风都,因此便搁下了,此后的城守也再没接下去做过。”

秋往事伸长脖子遥遥望向对岸官城,微讶道:“大兴宫的匾摘了?先前过来倒未注意。我进里头见过一回王爷,那时可还原封不动挂着呢,五哥还取笑他也就住住伪宫过把干瘾来着。”

“这便是方崇文清醒的地方。”季无恙道,“他接手临川第一件事,便先摘了这牌子,接着便开始策划搬迁,只是一则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办事颇有阻力,二则近来颇多变故,人心不稳,因此迟迟未有进展,才刚选了址,连房子也尚未改建完。”

“这么说这方崇文倒也有些脑子。”秋往事扒着桌沿倾身问道,“你同他接触可多?容王如今撞了墙,他未必没有其他心思吧?”

“其他心思自然是有。”季无恙道,“只可惜,却未必在殿下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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