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方才为苏苏渡了真气之后,他好像好受一点了!”
红玉看着百里屠苏脸色缓缓变好,周身煞气也慢慢平复下来,心中暗自叫奇:这姑娘不知修炼的是哪门法术,竟然可以平复紫胤真人都束手无策的煞气,看来来头不小。若是真能解决百里屠苏身负煞气之事,那可真的帮了大忙。
“是吗?”方兰生伸出手把了把百里屠苏的脉,惊讶道:“真的耶,晴雪你真厉害,你学的是什么心法?”
“嘿,是我家乡的心法,是我哥哥交给我的。有一些是可以外传的,若是兰生想学,我可以教你。”
“啊?那倒是不必,心法如此重要,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学。”再说了,学来做什么?治木头脸啊?
“真的不是什么秘密的心法,我可以教兰生的。”
“哈哈……当真不必了……多谢晴雪美意。”他已学了伏魔心法,虽说对风晴雪所说心法也有些兴趣,却不是可以随便学的。万一两种心法有些相克之处,糅杂反而不好。
红玉听在耳中,倒是挺想知道风晴雪修行到底是何种心法,可惜此话题她不好贸然插嘴,真真急煞个人。
百里屠苏不知身外事,在昏迷中,他梦到了方兰生。
方小公子一身新衣站在百里屠苏面前,得意洋洋喜形于色的显摆自己头上的发冠:“嘿嘿,木头脸,你看你看,我今日行了弱冠之礼,是成人了!”
显摆完毕,方兰生脸上喜色却慢慢暗淡下去:“可惜……你已看不到了……”
百里屠苏想说我看到了,喉咙却好似被棉花塞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想伸出手去触摸方兰生的脸,手却直直从方兰生身体穿过。他低头看着自己飘渺无依的身躯,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已魂飞魄散。
再走神之时,方兰生已在书桌前坐下,寻了一方信纸,细细研磨墨水,提笔端正写下:“百里屠苏收。”
“木头脸,见字如面。今日是我二十岁生日,家里为我举办了加冠典礼。我本只欲在家中与家人摆一小桌庆祝便好,姐姐却不肯,要办得热闹。我虽觉得十分吵闹却也不得不顺从她,免得她生气。顺便告诉你一个极好的消息,我娘终究是放弃了让我娶妻的念头,安心等待四姐生产,准备将孩子抱过来养。听说四姐这一胎找人算过,绝对是个男孩儿呢。心中虽觉有些对不起娘和姐姐们,我却实在不肯违逆内心耽误无辜女子一生。”
“我前些日子去看了我爹,我爹跟我说,凡事随心,问心无愧便好。我已想好了,待侄儿能够扛起家中生意之时,我便到爹的寺庙里来做一个俗家弟子,日日念经倒也清闲。你应当是不知道我爹在哪个寺庙的,这倒是没关系,我爹在琴川是很有名的,随便找人问问那降妖除魔的方太和尚,人人都知道的。”
“今日便写这么多吧。”
“书不尽意,静待你归。”
一字一句认真写完,方兰生却不着急找信封装好方便寄出,而是弯腰自桌下抽出一个火盆。那火盆已被火撩的漆黑看不出本来颜色,底部厚厚一层灰烬,可看得出使用频繁。
方兰生掏出火折将墨迹未干的信纸点了一角,丢进火盆之中烧了。
百里屠苏盯着信纸被火一点点撩至弯曲,慢慢被火吞噬,直到化为灰烬再看不出一点痕迹。
静待你归。
我已归,却是人鬼殊途,不得相见。
他知自己会死,也见过身边太多人的死去,却不知何为死。
不知,便无惧。
不明,便无悔。
然而现下真死了才明白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死了,便无法握住他的手;死了,便无法再同他说话;死了,便无法传递心中浓浓爱意与牵挂;死了,只会带给生者无尽痛苦与虚假的希望。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他与这红尘世间明明已无干系,却偏偏没有做到了无牵挂,最后徒剩牵挂。
别绪如丝睡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
书郑重,恨分明,天将愁味酿多情。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
☆、第 7 章(修)
第七章
“兰生……”
“苏苏好像……在叫兰生的名字哎。”风晴雪听到百里屠苏的喃喃,以为他有什么病痛便凑近百里屠苏附耳仔细凝听,听清楚之后疑惑的道。
方兰生正拿着一根柴懒洋洋的往篝火之中投去,听到风晴雪此言一愣,道:“他叫我的名字?不会吧,我跟他又不熟,晴雪你听错了。”
“真的在叫兰生你的名字,我不会听错的,不信的话兰生你自己来听听。”风晴雪坚持自己并未听错,让方兰生自己来听。
岂料方兰生刚凑过去百里屠苏就醒了,猛地坐起不说还一把攥住了方兰生的胳膊。方兰生给他吓了一大跳,准备开口骂人之前又被他紧紧的抱住了,那力道要是勒脖子上几乎能把他活活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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