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校里的工作人员带他去实验室确认过一遍之后,才发现实验室里有部分化学试剂有被偷用过的迹象。
做生物实验用的氯仿被替换成了普通的水。
除此之外,“失窃”的化学试验品还有少量的硫,一罐气态氟。
……
入殓师化妆。
穿上寿衣。
送花圈。
过程繁琐而沉重。付颖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捧着付思哲的遗照朝内堂走。
来的亲戚不多。付思哲的两个妹妹及其子女,都是付颖儿的表兄弟。
空荡荡的灵堂里回荡着主持人的致辞。付颖儿回忆着与父亲度过的点点滴滴,竟想不到太多记忆深刻的东西。
她对自己父亲的死,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总感觉身体很是沉重。但没有想哭的感觉。
身旁的方晴偷偷将从殡仪馆附近摘来的茱萸放进付颖儿的口袋,在耳边呢喃:
“出了殡仪馆,过了第一个路口的时候,记得把它丢掉。”
付颖儿点点头。
爸爸为什么要死呢?
葬礼的仪式为什么会这么繁琐呢?
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吗?他能看得见这一切吗?他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付颖儿不着边际地想着。
据说人的一生将会经历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肉体上的死亡,心脏停止,没有呼吸,大脑不再运作。
第二次是葬礼。意味着这个人在社会上也已不复存在。
第三次,是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那个人在世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彻底消弭。
自己会忘了爸爸吗?
会在多久之后忘记他?
他真的有爱过这个家吗?
她好像永远都没办法知道答案了。
“现在是遗体告别仪式,请亲属轮流上前,告别遗体。”
主持人的话语惊醒了付颖儿,她迷茫地捧着怀里的遗像,遵照着指引,一步一步地走向正中穿着寿衣的遗体。
付思哲的脸已经无法复原。上半边脸,盖上了一块小巧的红布。只露出了抿着的嘴。
看起来仍旧安详。
一股无法抑止的悲伤如狂风浪涌般卷上付颖儿的心头。
她身子微微踉跄,心底绷着的弦断掉,大哭起来。
身后的方晴同样泣不成声。
那是最后一面了。
走出灵堂以后,不能回头。
……
殡仪馆的门外,一名女人驻足不前。她倚靠在保时捷门旁,点燃了一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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