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只是一分实力吹成九分的花架子,只面上作光,内里却是绣花枕头罢了。
而薛慈的出身和外貌,又刚好注定了他非常容易被“包装”。
这也是其他人不屑和薛慈为伍,为他和司空翊作对的原因之一。
因为司空翊的实力,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而薛慈是名过其实的漂亮花瓶。
但是这时,他们轻蔑的、从见到薛慈的第一眼起就根深蒂固的成见,却在这段时间的短暂接触里被逐一击破了。
薛慈好像是……有一点真本事的。
是他们将对方想象的太低劣了。
也对,真正的废物再怎么包装,也不可能被华女士这种科研大鳄看中。
总之在诸多缺一不可、又十分巧妙的因素影响下,搞得现在其他人对薛慈的心情……就很复杂。
一日清晨,潜龙基地内部冷得凝结出了一层白雾,间隔种植的植物叶面上似乎都覆上白霜,枝干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袭击得竖得笔直。
实验室中的温度被常年维持在人体最能适应的室温上,此时更温暖如春。但薛慈刚从地面上坐电梯下来,只暴露在了外界一会,乍一进入温暖室内,反而毫无防备地被高低温差的影响杀了个回马枪——
只这一会受凉,他有些感冒了。
安静的实验室当中,少年压抑的轻咳声不断响起。
薛慈不想打扰到其他人,在精密的实验中,一点异响都会成为干扰源。但咳嗽这种东西越是压抑便越压得喉咙发痒止不住,他以手握拳,死死抵在唇瓣上,指节都将唇瓣摩挲得通红。
薛慈脸色很苍白,但因为咳得厉害,脸上也升起一点滚烫殷红。眼底更是因为强忍止咳,都呛得生出一点雾气来,像是少年的眼中含着泪。
……看着很可怜。
薛慈特意选了离其他人很远的位置,他声音被压抑得十分微弱,想将影响降到最低,也以免传染其他人。
但这样似乎收效甚微,因为没过多久,司空翊突然冷着脸站起身来,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噪音,面色很难看地离开了。
在这之前,司空翊还从来没有在实验室“早退”的记录。
薛慈咳得微微蹙眉,终于不甘不愿地认了自己的身体就是这么容易被打倒——也准备起身去医疗区领点药吃,戴上口罩。
要还好不了,便只能回去休息半天了。
在薛慈也离开后,实验室内氛围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陆续有些人突然起身早退。
黑发黑衣的研究员出去了没一会,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大壶的姜汤,是他早上有些着凉迹象的时候,自己熬了一大锅。这时候给每个人都拿保温杯分了一点,放在大家平时常坐的位置桌面上。
研究员们虽然比较人情冷淡,但并不是不知好歹,都说了一声谢谢。
而黑衣研究员分着分着,剩下了满满一杯姜汤——被他放在了薛慈的座位上。
明晃晃矗立在那里,很是显眼。
他做完这一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修改实验日志。坐在他对面的卷发研究员,看了他几眼,微微皱眉:“你怎么……也分给了他。”
他们心知肚明,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说好一起排斥他,你怎么还偷偷伸出友好之手?
这话中的潜台词,聪明人都能听得懂。
黑衣研究员神色冷淡,显得很不在意,翻过一页日志,“剩下一点就给了。你在意,可以过去倒掉。”
卷毛研究员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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