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尹莲,如果他真有灵,他会……当你不想看到生命被无辜毁灭却毁灭的时候,生命像路边的枯枝一样毫无价值。当你想走在阳光里活在阳光里的时候,却总是看到暴力,看到黑夜。尹莲,为了争夺地盘,他们可以拼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痛快了,胜利了,满足了。为了垄断行业,他们可以一次次威胁威逼恐吓,目的达到了,少走弯路了,效率提高了,业绩出来了。为了得到光彩夺目的外衣,他们可以制造所谓的事故,轻易地结束无辜者的生命……尹莲,如果你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甚至你就是这一切的推手,你也不希望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果,却偏偏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果,你会怎么办?”他自己倒酒自己喝,根本不顾我了,自言自语起来,“她是个让人敬重的女人,她不该正派不该有那么好的修养和道德情操,她更不该用自身的修养影响着丈夫。她为什么不像那些贪官的老婆一样贪婪呢?她不是这个社会的人也不让丈夫成为这个社会的人,她就碍了人家的眼,就成了人家的拦路石,就得被人家踢开——不不不,不是踢开就了事,而是把她碾得粉碎……”
我不大听得懂他说的那些话,但最后很具体地说到某个女人,我还是有些明白。某个女人因为正派,也使老公很正派,就遭到别人的嫉恨,于是杀死了她。程水遥今天在这里喝闷酒,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是谁? 。 想看书来
第四章12
第四章 沉醉还是迷失(12)
程水遥还要喝,我给他付了帐,强行把他拉走了。出了门,却又为难,他醉成这样还怎么开车?我也不会开车。于是我问他家住哪里,想打个的送他回去。他却坚持要去开车。抓扯了好一会儿,最后我才把他弄上出租车,然后说了他外公住的地址。
车子开往程永湖居住地的路上,他一直没说话,就歪在我肩膀上。但是当车子到前往他家的十字路口时,他却忽然叫司机转向,然后说了渝中区一个地方。车子又往回开了。
程水遥后来说的这个地方,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每栋大楼都是三十层以上。原来程水遥在这里还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装修得非常典雅精致,很有西欧风格,尤其是客厅和过道的那些壁画,多为西洋画。但是他的卧室里,却是几幅跟整体风格很不协调的大照片,高高地挂在墙上,虽然错落有致,但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那些照片都是他或者他外公,穿的衣服都是解放前的典型装扮,既像是在影楼为突显个性而拍摄的,又像是象征着什么。总共大小不等的八幅照片,好象在讲述着一段尘封的历史,又像在展示一种精神追求的记忆。
程水遥和他外公相貌很接近。当我将程水遥扶上床后,忍不住仔细地欣赏着那八幅照片来。第一张是黑白的,一看照片就知道年代很久了,照片中的程永湖穿着长袍,戴着礼貌,既有些威武也有些儒雅。第二张是一张十四人的合影,程永湖在正中央,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和有些头头的派头。其他人则有的是长炮,有的是短褂。第三张是单人照,程永湖穿着对襟褂子,一手捧着盖碗,一手在掀开盖子,一副作势喝茶的姿势。第四张也是单人照,程永湖留着长须,一副慈祥的样子,笑容里漾着满足感,精瘦的身材因大红的团花唐装显得神采奕奕的。
同样的头发,同样的服装,同样的背景,程水遥成了程永湖的翻版。只不过最后一张里的他没有老而已,另外就是那张十四人的合影里,是现代版的哥们围绕着程水遥。照片里的那些人,从他们的着装来看,个个非富即贵。
看着那些照片,我有些发怔,因为我看不懂那些照片包含着啥子,确实又觉得包含着很多东西。那些照片里,好象在诉说着关于程水遥的很多很多。
忽然,我被程水遥从背后抱住了。那一刹那,我激动无比,甚至颤动。我的感觉得到了证实,程水遥是喜欢我的。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要蹦出来了。可能是他因为喝酒而失去了站立的重心,也可能是他渴望异性的身体接触。他把我抱得很紧,并且亲吻着我的耳垂。
我颤声道:“程水遥,我们除了老乡关系,还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将我的头扳过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吐出两个字:“尹莲——”跟着就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确定和他不仅仅是老乡关系,也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爸过去的学生,他的心里一定有对我的渴望。尽管他酒气冲天,尽管他没有再说过啥子我很想听的话,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带着抑制不住的激情,带着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带着对热吻的第一次激动体验,像熊熊燃烧的烈焰一样,我渴望炽热地将自己燃烧在他的身体里。
可是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他把我搂到床上,却动弹不得了。我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好久,然后去关上窗户。在拉好窗帘的时候,我多看了夜空一眼。
重庆的夜,是美丽而壮观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几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独自踯躅在街头,却怎么也没有心情欣赏夜景。
而这个晚上,从程水遥家出来后,我走在街头,看到了闪烁的霓虹灯组成的各种图案和店铺名。我的心,却像在空中俯视了山城夜景独特的起伏韵致美。一个个山坡,一座座险险地矗立在山坡上的高楼大厦,一片片车灯闪亮的车流,高低错落,上下舞动,美丽了山城的夜,也壮观了山城的美。
第五章1
第五章 堕落还是无奈(1)
程水遥将手机关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里,他也没有出门,就窝在自己家里,当酒醒后,他就一直呆坐在房间里,看着墙上那八张照片。也许是看得久了,眼睛看累了,外公和他两个人,就总是要重叠在一起。眼睛一花,就分不清哪张照片里是他,哪张照片里是外公。
程水遥很累的样子,但他就是闭上眼睛,也能看到一群人围着他,或者围着外公,有的穿着长衫,有的穿着短褂,有的穿着西装。他们年龄不同,着装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脸上展示出的“恭敬”之色。那是绝对服从命令似的“恭敬”,也是“义气的恭敬”。
其实,盛婷来过,按了门铃,也狠狠地捶了门。严立灿也来过。程水遥都没有理睬他们,使他们“相信”屋子里“没人”,最后就走了。天黑以后,童琳来了。
童琳按了门铃后,在外面说:“水遥,我晓得你就在里面。”
程水遥站在门后,没做声。
“水遥,今天你躲了一天,盛哥也找了你一天,找得冒火。婷婷都快发疯了。太公那里你没去过,你也没有很知心的朋友,所以我晓得你在里面。我晓得,你故意的,但到底发生了啥子事使你这样躲大家呢?水遥,开门吧,我们好好谈谈。”
程水遥叹了口气,开了门。童琳笑了笑,然后跟他进了屋,一边说:“你看起来脸色确实不大好。水遥,到底有啥子事?”
程水遥却径直进了卧室。童琳跟进卧室。
程水遥和童琳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是能说心里话的朋友。也许因为他们都是读书读得很高的人,都是博士,只不过一个是国内读的博士,一个是国外读的博士。他们都是“书呆子”,满脑子书本知识,却又满肚子社会现实经,既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却又在一个黑色旋涡里“挣扎”。
童琳依靠着盛其强而成为重庆城里赫赫有名的律师,那“温柔一刀”的绰号,却是她自身能力的体现。她给盛强集团打赢了很多官司,也给别的企业打赢了很多官司,她几乎就没有输过。所以能请到她做辩护律师,一般就能保证“赢”。所以她的律师费也水涨船高,在重庆律师中的身价和档次都是数一数二的。
童琳晓得盛其强是个啥子人,更清楚他的企业是个啥子企业。她的智慧和所掌握的法律知识,清楚地晓得自己爱上的是个黑帮老大,但爱就是爱,她需要这样的爱。虽然在律师界和企业界有不少人晓得她和盛其强的关系,但是她毫不在乎。她做定了“单身贵族”,也做定了盛其强的“唯一情人”。
也许,童琳眼睛里的程水遥对她来说,还多了一种“平等的男人给予的理解”,她从盛其强那里获得“感情和呵护”,从程水遥这里获得“理解”。所以,她能肯定他这个家里,而且是“躲”。
程水遥环抱胳膊望着墙上的照片,童琳叹息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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