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的声音极力压抑着冲动。
“……这样对你我都好……”我无法给他更好的理由,离开的想法从来没有在我的脑海里消失,和他在一起只是暂时,即使我喜欢他又怎么样?走的路不同,怎么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即使出现了交点,也不过是个偶然罢了。
“……你如何知道这样对我也好?!……”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怒气,却仍旧隐忍。
“天赐……我们的思想不同,理念不同,又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为了我的事已经忍让那么多,得罪了皇上皇后,还有你的王妃,难道还要这样下去吗?算了吧……这样下去早晚会害了你的……”我有些激动地说。
“思想?理念?为什么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为什么你与别的女人那么不一样?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喜欢的我也给你,你不喜欢的我不去做,为什么还是留不住你!!你说!!你告诉我,如何才能留住你!!”段天赐双手捏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捏得我生疼,而我却只是努力忍着,没有喊出口。
“天赐……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我极力想劝说他。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自由……我想要自由……想要过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为了别人而活……不是我想要的……你可以说我自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请你让我走,让我离开吧……”我的眼里已经沁满泪水,顺着脸颊划落,下了这样的决心,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
“…………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自由……我也给你…………你……走吧…………”段天赐的手放开了我,但肩膀却仍然隐隐作痛。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冷,不似刚才的温柔,眼睛也游离到其他地方,不肯看我。心,怎么有些痛,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为什么会这样的痛,如针扎般,爱吗?爱,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甜蜜的伤害,它将你高高举起至云端,然后在你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再将你狠狠摔落,那种心碎的感觉,我已经怕了,所以,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不会再爱任何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在心中对自己说了几百回。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样照顾……谢谢你……你的暗卫……现在可以撤回了。”
说罢,我转头便向外跑去。当我离开他的视线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将他心爱的银笛捏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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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何府,跑到书房,刚想敲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母亲的声音,自我来到府里,还从未听到过母亲这样大声地与父亲说话。
“夫人……你听我说,这件事很复杂!!”父亲的声音里有着许多无奈与愧疚。
“这么说……您一直都知道了?!您一直都知道雪儿不是我们的女儿!!您这是为什么??”母亲的声音有些近乎歇斯底里。
“哎……夫人啊……你说这件事我能拒绝吗?当初四王爷找到我说他爱上了一名女子,但,这名女子的身份不清,怕皇上皇后不同意这样的婚事,也怕因此而伤害了这位姑娘,便想起咱们曾经丢失的那个孩子,想让我与他演出戏收留这位姑娘,然后他再去向皇上皇后请求赐婚,本来,我想这也是件好事,假意认女,咱们也可多一个女儿,再加上王爷对她喜爱有佳,万一真成了王妃,咱们也能跟着沾光,谁成想,他躲了那么久,可人郡主依旧对他痴心不改,并说出非他不嫁的话,又怎么会想到皇上会在宴会上便宣布了婚事,本以为这姑娘仍旧会同意嫁他,哪怕做个侧妃也好,可雪儿的的脾气如此之犟,你说……我该怎么办?这要是传了出去,不是杀头的罪名吗?我怎么敢告诉你啊……我的夫人啊……哎……”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亲从来不逼我必须留在府里,怪不得他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他会允我在外过夜,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夫人,您是如何发现此事的?”父亲有些急切地问。
“那日我听小翠与月儿的丫头聊天,说到月儿后背上的茉莉花含饱欲放,甚是好看,小翠却说,我家主子后背上好像没有茉莉花,月儿的丫头说不信,小翠便说她刚跟着雪儿时,一次帮她洗澡便发现后背没有,但当时以为是天暗看错了,谁知后来是真的没有,我曾记得咱们的女儿后背是有花的啊,所以我左思右想,还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却没想到是这样……这……这可怎么得了……”
后背没有花……我从没有听小翠提过……原来我的后背真的没有花……怪不得那次洗澡她会愣在那里。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心却一直想着这些事,一路上呆呆愣愣看见下人请安也没有反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离开的理由更充足了,反而没了留下的理由。
小翠见过如此,关心地给我倒了杯水:“小姐?您怎么了?这么没有精神?被老爷骂了?还是和王爷吵嘴了?”
“小翠……给我讲讲后背长花的故事好不好?”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小翠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了,所以问问。”
“哦,后背的花啊,从出生就跟着女人的,起初只是花苗,会跟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当女人到了婚嫁的年龄花便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待女人嫁人了,花便会开,然后再随着女人的年龄凋谢,直到女人死亡时,花便会消失……”
“…………”怪不得我的后背上没有花,因为它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而我不过如寄居蟹一般占用了这个身体罢了。
……离开……让这一切全都结束吧……
第64章 离开
“小翠……我要离开这里……”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小姐……您说什么?您不想在这里了?”小翠因我说的话震惊得将刚刚叠好的衣服掉到了地上。
“是啊……打算离开了……”我说得很悠然,不想让她担心。虽然她总称自己是奴婢,管我叫小姐,而我却从未将她当过下人,不过是当成妹妹罢了。
“那王爷怎么办?他会同意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他也同意我离开了……我会去和老爷夫人说,将你留下,再帮你找个你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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