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视器里,所有人只看到姜善突然离开了监控死角,暴露在走廊上,她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病房,之后还反手把自己病房的门关上了。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她、她怎么了?”旁边人怔怔地问,为什么突然好像逃跑一样。
张晚秋叫道:“监视器的音量呢?打开、调大快点!”
姜善此时后背贴在病房门上,还在震惊于自己看到的。心里念着唯物主义,量子无敌。
我了个去。就知道这破医院不正常。
小男孩还在拍着门,一声声叫唤:“阿姨!阿姨!”
这声音通过信号断断续续传回监视器的扩音仓,所有人被这叫魂一样的声音激起了鸡皮疙瘩。
“是第六病区那个患者……他窜到第三病区了?”听这童声甜甜的,与之反差的是几乎剧烈的拍门声。是在拍楼道的门。
“阿姨你怎么走了!”连续拍门没人理睬之后,小孩子声音都开始变得尖利起来。
姜善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地猛烈跳动,妈的,她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被吓到了。
屏幕外观察室所有人比她还窒息。
“完了……”所以刚才在监控死角,姜善背对着镜头,面对的是这个患者?
可是姜善现在躲进了自己病房,有用吗?
就看姜善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监视器里,就仿佛她突然看向大家一样。
“有人吗?”监视器里,竟然传来了姜善的声音。
姜善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知道这个房间里某处一定有个监控。
姜善就这么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张护士长,你在那吗?”
猝然被叫到的张晚秋,顿时唇边开始发抖,她望着监控里姜善的脸。
姜善对着天花板就开始输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一声吗?”就算把她丢在这,也给个理由吧?
姜善极为讨厌一声不响的断联。
洞穴酒店是一次,医院是要再来一次吗?
“有办法回应吗?”张晚秋扭头看着助理医师。
助理医师:“不能……监控是单向的。”
张晚秋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
姜善又对着天花板说了几句,始终没有回应,要么是别人真的不想搭理她,要么就是对面真的已经没有人。
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姜善的长处是冷静的极快,她再次深呼吸了几下,就在这时候,猛烈的拍门声忽然停止了。小男孩的声音也一下子没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人有点不适应。
姜善又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声音,她想了想,慢慢地顺着病房门的玻璃窗往外看去。
走廊上还是一片雪白,没看见任何人影。
但姜善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似乎有一些细细簌簌的、像是金属在摩擦的声音,安全门是那种老式的推拉栓式铁锁,姜善捡起的那把锁因为被撬断了,现在也只是挂在上面,这种铁栓晃动的声音听得姜善头皮发麻。
就好像这小孩在通过门缝中间扯动本来就不牢固的铁栓、每一下的声音都听得姜善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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