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站在见月指向的那一小片空地,过于狭窄的空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为贴近,他低下头,而她却抬着头,居高临下的视角,能清楚看清对方精致的脸庞,倒映着他面孔的纯澈眼眸和纤细脆弱的脖颈。
这种以下犯上,君臣乱序的姿态,让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见月大人,在下失礼了。“
继国严胜的声音有些喑哑,他单膝跪下,遮掩住眸底翻涌的情绪,牵过见月的手递到唇边,稍稍停顿了一瞬,便一口咬了上去。
在恶鬼的世界中,食人是一种本能,是他们无法割舍的天性。
然而凌驾于本能和天性之上的,是鬼王对他们绝对的控制权,她即是生命,她即是永恒。
然而,停止进食,即便是实力强劲的恶鬼,也会无可避免地陷入虚弱和狂躁中,为了缓解这种情况,见月选择了用自己的血来喂食他们。
实力弱小的鬼很好打发,他们甚至连一滴血也承受不起,需要经过数百倍数千倍的稀释,才能承受住鬼血里所带来的力量。
同这种情况截然相反的,是实力强劲的近卫们,他们通常数年不需要进食,但每每饥饿之时,则需要她来亲自投喂,所需要的鬼血数量也远超其他恶鬼。
继国严胜的实力毋庸置疑,这百年里又未曾进食过,所需要的血液数量之多可想而知。
出乎见月意料的,对方虽然没有停止过吸血,但动作却称得上温柔。
尖锐的犬牙刺破她特意放开防御的皮肤,带着轻微的刺痛和酥麻,绵长而炙热的鼻息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让体表一阵战栗。
湿润的唇瓣,克制的吮吸,滚烫的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到对方口中,隐晦而暖昧的氛围流转在空气中,让她的喉咙控制不止的发紧,血色双眸更是红的惊人,像是随时要流淌下来似的。
感应到对方进食的速度逐渐放缓,见月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身子也微微松弛下来。
每每给这些近卫们投喂血食,对她来讲都是一场精神折磨。
失去的那点鲜血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多吃几碗毛血旺就回来了,关键是他们每个人吸血时,场内的氛围就会变的格外奇怪。
继国严胜不用再提,她现在后背的寒毛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呢。
童磨那家伙完全是把她当磨牙棒使,一边叼着她的手腕,一边还要紧紧盯着她,脸上带着奇怪的酡红,简直像是上瘾了一般。
那个总是喜欢在人类世界晃悠的继国缘一,明明没见他多么努力修炼,实力却强悍的离谱,见月有几次差点都要被他吸干了,只能瘫倒在对方怀里,等着体能恢复。
有一说一,若非这些近卫们算是因为她而转变为的鬼,她早想把这群只知道干饭的家伙扔了,有多远扔多远,别妨碍她和香香的恶鬼姐姐们贴贴。
见月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久很久了,想当年她第一次遇见继国兄弟俩的时候,他们都还生活在那个古板的武士家族中。
见月觉得这家人的教育不行,这两个孩子分明都是天纵之资,非要把他们分开养,还踩一贬一,简直将教育的雷区踩得一干二净。
她那个时候刚干掉鬼舞计无惨,成为了鬼王,正处于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的中二病阶段,那这送上门来的两个小家伙,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左右护法啊。
干脆就假装自己是世外高人,亲自上去辅导这两娃儿功课。
随着他们的年岁渐长,见月的中二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留了张字条,头也不回的便去饱览大好山河了。
哪想到再一次见面,这对兄弟竟然都处于垂死状态,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将他们都转化为了鬼,成为了最早跟在她身边的两人。
至于童磨,不提也罢,这货当年只见了她一面,就寻死觅活,哭天喊地要追随她,为了引她出来甚至不惜自刎,简直是个疯子。
腕上的力道更加轻了,见月心知对方的进食已经到了尾声,正准备收回手之际,却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一阵濡湿舔舐过伤口。
原已经平复下来的脉搏,再一次狂跳起来,就连指尖都因为这刺激而颤抖起来。
她“唰”一下抽回手,怒视着罪魁祸首,却见继国严胜就像是没事人一般,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舌尖微微扫过沾染着猩红血迹的唇瓣,将其一点点舔净。
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饱满的胸肌在裹得严严实实的衣物下起伏着,配上那殷红的嘴唇,禁欲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继国严胜!”
见月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只能恶狠狠地喊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此时他已经整理好了仪态,重新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听到见月喊他的名字,也只是微微颔首,冷静地回答道:
“属下在。”
那从容不迫的神态,都让她产生了一种,方才行孟浪之举的人不是他的错觉。
对方的姿态太过轻松大方,见月一时语塞,无奈恨恨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你!算了,出去!”
“是。”
继国严胜应了声是,遵循古礼告退,在关门时听见了屋内人把自己重重摔在床榻上,那懊恼的嗷嚎和捶打抱枕的声音,即使隔着一道门,依旧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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