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敛臣一把抱住叶文清,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似在刻意压制什么,声音沙哑低沉:“这位大爷,劫色光嘴上说说不行,得实际点。您若是不劫的话,就换我吧,刚好我家那口子不在,我也可以偷个腥。”
叶文清忍俊不禁,推了推封敛臣:“小兔崽子胆子挺大啊,还敢偷腥,小心被浸猪笼!”
“你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么?”叶文清关切地打量着封敛臣,“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了抽思。”
封敛臣脸上笑容一僵,眸子里的光亮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般,幽深如古井:“是长生伯。”
“他自废内丹,唤醒了抽思。”
封敛臣顿了一下,深深地望着叶文清,苦涩地笑了笑:“想必师兄也已猜出,长生伯是我弟弟。”
叶文清点点头。
封敛臣吐了口气,抬手遮了遮眼,幽幽道:“我只见过他一次,后来再没见到。竟不知是被连夫人给扔进了玉衡湖里。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她却毫无顾忌。”
“她是想把你弟弟练成小鬼,但是修行不够,控制不住,导致小鬼怨气冲天,为害一方。”叶文清拧眉道。
“忘了师兄都看清楚了。”封敛臣身子一顿,自嘲地笑了笑,“本以为能藏一辈子的。”
“你八岁才去的燕然台,那你中间三年都在哪里?”叶文清问。
封敛臣不语,静静地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细数着飘过的云彩,就在叶文清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只闻他开口道:“在埋人。”
“不断挖坑,不断埋人。也不知道耗了多长时间,反正轮到最后一具尸体时,那人腐烂得已经看不清原本面貌了,全是蠕动的蛆虫。等埋完之后,我就在那里歇着,然后不时到城里打听燕然台的消息。直到后来遇上了湛明尊。”
“对不起。”叶文清伸出手紧紧环住封敛臣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前,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如此漫不经心如局外人说着以前的经历。
“都过去了,师兄不必说对不起。”封敛臣回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笑了笑,“我只希望从今以后师兄不要再忘了我,若是实在不能避免的话,那就请师兄多记住我几年吧,哪怕多一天、多一个时辰都好。”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么?”叶文清抬头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不要拿笔给你记下来?”
“也行。”封敛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旁花廊下卷起的竹帘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连带着把封敛臣话里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悲伤也给吹散了几分。
叶文清主动牵起封敛臣的手,张了张嘴正想说话,便看见院子外面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
模样看着也就十五岁,长得倒是清秀,干干净净的,眼尾那块浅红色的印记倒是给整张脸添了点别样的风采。
“我是李家二公子李千骏,我爹让我请叶公子到前厅一叙,说是有要事相邀。”李千骏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沁湿鬓边的碎发。
叶文清那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想着改日找个好时机再说也不迟。
“那便劳烦李二公子带路了。”
李千骏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眯的眸子里掠过异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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