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掌柜所言,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极佳,可即便如此,依旧阻隔不了那催人泪下的魔音。而且制造魔音的人锲而不舍,不消反长,惊得客房里的住客纷纷从香甜的梦中惊醒。
叶文清拢了拢肩头的外衣正准备回床上休息,听着这从门缝间钻进的声音,静心听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这声音可就愈发清晰起来。
叶文清揉了揉额头跳动的青筋,寻声走去,在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门前停下脚步。
房门只是虚掩着,主人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
“我说宋十文,大晚上不睡觉你送谁呢?”叶文清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没好气地瞪着宋霁华。
宋霁华愣住了,转过头看着叶文清,诧异道:“这么晚了,文清兄还没睡呀?”
“噗!”叶文清看清楚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一下没忍住笑了出声,“你这笛子是在染料坊里待过吗?还是彩虹色的。”
一般世家公子大多喜欢玉笛,一个吹起来音质比之竹笛要好,二则是为了彰显身份。无论竹笛也好,玉笛也好,都是一个色的,哪里会像宋霁华这支笛子是七彩的。
“文清兄觉得怎么样?”宋霁华用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叶文清,指腹在笛子上摩挲着。
“你是指笛子还是你吹的那东西?”叶文清问。
“都行。”宋霁华满怀期待道。
“让人听了想哭。”叶文清啧了一声。
“是被我笛音里面寄托的情丝给感动的吗?”宋霁华听了,眼尾染上三分欣喜,三分自豪。
“不是。”叶文清摇摇头,“是悔恨自己长了耳朵。”
宋霁华一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激动道:“是因为我让他们真正感知到了乐曲魅力吗?”
叶文清:“……”
果然,人的脑子决定他的脸皮厚度。
宋霁华想了想觉得自己肩头的责任忽然重大起来,再次拿起笛子横在嘴边吹。
“宋十文!”叶文清连忙出声阻止道,“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睡不着。”宋霁华长叹一气,“有些认床。”
说罢,继续吹起来,断断续续,跟鬼哭狼嚎一样,把叶文清那仅存的一丝睡意都给吹得无影无踪了。
叶文清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这是师尊好朋友的弟子,不能打不能打。
宋霁华吹得忘乎所以,深深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叶文清咬咬牙,干脆从乾坤袋中取出望舒摆在一旁的琴桌上,拨了拨琴弦,对上宋霁华惊讶的眸子,粲然道:“刚刚见识了宋兄的本事,现在就烦请宋兄听听我的琴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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