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枢将手臂杵在窗框上,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荣映跳起来时,没忍住嗤笑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是看到了一个傻子。
他对荣映说:“人不在,可以走了吧?”
“哦,好。”
荣映往马车那边走,隔壁院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小院,又看了看荣映:“你找他们家啊?”
荣映惊喜的回过身:“是啊,大娘,你知道他们这家人去哪里了吗?”
“······”见荣映又停住脚步,桑玉枢气得直接拉上了窗户上的布帘,眼不见心不烦。
小镇上的人不多,但是街巷里有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打打闹闹,声音尖锐,乱糟糟的。
桑玉枢闭着眼睛休息,耳边隐约能听到青年的声音,其间夹杂着老妇人嘶哑沉闷的音调,本是极端的两者,融合起来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听着听着,他险些真的睡过去。
说话声突然中断,然后响起脚步声,桑玉枢睁开眼,正好看到荣映挑起帘子,弯腰钻进马车的一幕。
乌黑的发丝因为弯腰的动作从脊背滑向两侧,遮住了荣映一部分脸部轮廓,外面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周身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
桑玉枢的视线在荣映回来时就一直没再变过,见他坐下时一脸沮丧,没好气的说:“二哥,你要知道,我们此次出来并非闲来无事游山玩水。”
所以时间浪费不得。
“我知道的”,荣映朝桑柏说了一声,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继续赶路吧。”
等到马车再次“咕噜咕噜”转动着车轮,缓缓走出小镇时,荣映对桑玉枢解释了原因。
他来找的故人,就是之前回桑家时偶然结识的那个铁匠。
铁匠姓钟,名字不知道,四五十岁的年纪,铸剑的手艺高超,一眼就能看出路过的桑柘背上的长剑的材质以及锻造工艺,然后非要拉着他喝两杯,顺便借剑观摩。
原主又是一个比较喜欢交朋友的人,与钟铁匠的性子也合得来,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到最后甚至引为知己。
钟铁匠有一个女儿,因为跟着他打铁为生,不似寻常女儿家娇养,二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没有人家上门提亲,可算是让他这个做爹的操碎了心。
酒足饭饱之际,钟铁匠还曾拉着桑柘的手,说要不我就把女儿许给贤弟了,别人他不放心。
当时他这一句话把桑柘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嫌弃钟姑娘。
毕竟人家钟姑娘虽然年纪大了点,脾气火爆了点,但是长相没得说,是镇上远近闻名的美人,只不过一身武艺傍身,让一般男子不敢肖想罢了。
桑柘考虑的是他的身份,桑林不会让他娶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
还有就是因为,钟姑娘在钟铁匠喝醉说了糊话之后,亲自粉粹了他那一点点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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