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何出此言?”安风素来笨嘴拙舌,又心性耿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解释起。
叶文卿先故意将话说得重些,又转而缓和了语调,与安风道:“既然如此,便让叶某与安统领同往漠北。”
安风不得法,辩又辩不过,劝又劝不动,终是应允叶文卿同去。
当日,二人各自挑拣亲信护卫数名,乔装打扮做商贾,连夜出城,直往北去。
这一路日夜兼程,历经艰辛,众人终归抵达漠北遂玉城。
自遂玉城再往北三十里,途径大漠,再往北去,便可见得辉月行宫。临行在即,安风不愿叶文卿继续涉险,以需要接应之人为由,请他暂留于客栈——如若众人三日未归,他当即刻返回关内,请晋安王救援,万不能感情用事。
叶文卿既忧心安风难抵赫连归雁,又自知不通拳脚功夫,贸然走入大漠,只怕会拖累同行之人。
几番思索之下,他忽而想起那位伏都将军来,心生一计,却不曾与旁人说,立时同意暂留于遂玉城。
辉月行宫虽易找,可这偌大宫殿之中,萧玉山又身在何处呢?
不出半日,安风便已寻到辉月行宫,但只敢藏身于绿洲外围,轻易不敢靠近辉月行宫。
正值进退两难之际,有一行人自辉月行宫次第而出,安风与随行亲信招手,当即商定计策。
引路少年提着琉璃小油灯,指派仆从将杂物自辉月行宫之中运出,年纪虽小,却俨然一副管事之人模样。
安风等人暗中尾随这队仆从,借着夜色掩映一刀毙命,无声无息。
那提灯少年方要惊呼,便教安风捂住嘴:“闭嘴。”
利刃抵在脖颈之上,由不得他不听话。少年借着琉璃灯盏火光,终归瞧见不速之客长相:“关内人……你是关内之人——”
安风见他如此反应,隐约猜得些许奥秘,立时试探问道:“关内人又如何?”
少年为求保命,忙不迭说道:“如若你们是来寻人的,我晓得他在何处。”
安风忙不迭追问:“谁?”
“我不晓得他姓甚名谁。”少年思忖半晌,也不记得赫连王子带回来的人叫什么,但相貌出众,想来一经道出,若真是为他而来,定能辨别。
少年此时惊惧交加,面色苍白如纸,为求保命,少不得如实相告:“我当真见过一个关内人,生得好看,可惜脸上有疤——”
安风此刻好比暗夜行路时窥见曙光,立时问他:“疤痕可是落在右颊?”
“是了是了,便是右面。”少年心中了然,原来这一行人当真是为那男子而来,就好似寻到护身符,“我能带你们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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