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栖云一反常态,并不与他争辩,自顾自说下去:“贫道方才掐指一算,发觉那缘分好坏全掌握在一人手中。”
“牵红线的月老不成?”萧玉山顺口应道。
“非也非也。”储栖云忽然离去,朝萧玉山作揖,满面恭敬,“自是当今陛下。”
萧玉山隐隐听出弦外之音,只问道:“此言何解?”
储栖云一礼行罢,抄了手走回萧玉山跟前,说的是滴水不漏之言:“贫道不妄议朝政。”
“你倒是乖觉。”萧玉山抬手朝他一指,眉眼含笑,虽说那句话正中要害,却也未见恼怒之色。
储栖云勾唇一笑,饱含深意:“陛下心里头觉得,这是良缘还是孽缘?”
萧玉山瞥他一眼,亦是意味深长:“你既能掐会算,怎算不出寡人心意?”
得了此话,储栖云方知萧玉山并不忌讳他多嘴此时,终归不再拐弯抹角,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贫道以为,那是一段良缘中的良缘,不知陛下是否认同?”
萧玉山却只一挑眉,启唇问一句意味不明之话:“哦,你这般想?”
若是安风与叶文卿珠联璧合,将来必会扶持这位寒门新贵,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安风身为亲信,一言一行都象征着当今陛下的意思,不可行错半步,不能说错半字。
萧玉山一心均衡朝堂新旧,却不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叶文卿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而安风与安氏是他的后盾。如若这两个搅和到一起,凭着安风的那股子痴劲儿,只恐将来断都断不得。
储栖云本有成人之美之心,可终归不能扭转萧玉山的心思,眼下见他摇摆不定,灵机一动,只说道:“不如请安护卫进来,陛下晓以利弊,让他自己选?”
这本是缓和气氛的闲谈,谁知偏被萧玉山听了进去,只见他沉吟道:“寡人也有此意。”
储栖云朝皇帝一拜,忙不迭出门去请安护卫面圣。
安风本是是个实心眼儿,见储栖云瞧自己时,两眼狐狸似的冒精光,不由头皮一紧。
书房里,萧玉山正襟危坐,俨然是要同他谈正事。安风却觉着十分不寻常,要晓得,有些时候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有被卷入暗流的危险。萧玉山一肚子坏水,他跟了这么多年月,不是没栽过跟头。
萧玉山一反常态,给安风赐了坐,好似要闲话家常:“几日前,安大人入宫时,还与寡人谈及独子尚未婚配之事。”
安风正在饮茶的档口,听得此话,险些将满口清茶喷出口去:“家父……家父不知微臣建功立业之心——”
“先成家后立业。”萧玉山笑吟吟望着他,那神态与方才的储栖云相似极了,“寡人尚有一位皇妹待嫁,时年一十六岁,与你正相配。”
安风大惊,忙不迭站起身来,朝着皇帝一拜再拜:“上回陛下金口玉言,曾说还可再等两年,待微臣功业有成,再谈赐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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