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未凉挂断,他又打。挂断,还打。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偷偷走出课室,接通电话,不耐烦道:“上课呢,有什么事?”
甄父比他还不耐烦:“上什么课上什么课!医生叫你过来一趟。”
甄未凉皱眉:“怎么了?”
“你不是叫我体检吗,”甄父道,“我就去了,然后医生就是不让我走,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非要我找亲属过来。”
甄未凉皱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回到课室,找老师请了假,拎起东西走人。
很巧,甄父体检的医院就是甄未凉实习、魏贞寒住院的医院,而找他的医生甄未凉也认识。医生有些惊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面露为难地道:“你爸的情况吧……你自己看吧。”
甄未凉于是看了眼报告,心中了然。
肝癌。
晚期。
他这一世和癌症真有缘。
倒并不意外,甄父平时喝酒那架势不癌症都不科学。
“你打算怎么办?”知道甄未凉的水平,医生犹豫道,“你爸这情况不太乐观。”
甄未凉无所谓地摊手:“直接问他就行。其实你没必要把我找来的。”
医生有些不解。甄未凉笑了笑,走出了诊室。
找到甄父,甄未凉直接把他的病情告诉了他,而后平静道:“你打算怎么办?”
甄父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四十出头却已经发福的男人年轻时其实很漂亮,但酒精和黑白颠倒的生活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他两脚叉开、目光呆滞的模样干瘪而且难看,难看到甄未凉居然心生戚戚。
甄父猛地抓住“女儿”的衣袖:“我,我还有救的对不对?你不是学这个的吗?!你救救我!”
“你直接求医生比较靠谱,”甄未凉扯回衣袖,“我只是个学生,没有治疗经验,也没有处方权,救不了你。”
甄父道:“那我现在是要住院还是?!”
甄未凉问:“你身上有多少钱?”
甄父愣了愣,面露尴尬。
“住院的费用可不低,我记得你已经好多年没交医保了吧?”甄未凉平静道,“也就是说你要全部自费,你有这么多钱吗?而且,肝癌晚期,我觉得你治不治无所谓了。”
甄父突然面露渴望地看着他:“那,那你呢?你身上有多少钱?”
甄未凉冷笑。他身上确实有钱,是甄母留给他的遗产和他自己奖学金和打工的钱,加在一起也没多少。这么多年,甄父对他不闻不问,一分钱都没给过他。
甄母虽然有点心理扭曲,但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母爱存在的。而甄父,从头至尾都没把这个“女儿”当成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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