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先松开我再问吗!”管莫闲没好气地道。
她犹豫了下,松手了,可以确定他确实是不会功夫,想来也跑不到哪去。
重获自由的他也没有想要跑的意思,揉着被扭疼的肩膀和手腕嘟嘟囔囔地抱怨了起来。
姜辛不耐烦的又追问了一遍,“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他沉默了会,再次启唇是语气里透着委屈,声音也没有了以往的活力,闷闷的,“我好像被霸凌了。”
“……???”他?被霸凌?谁敢啊?!
“他们骗我说塔里有殿前司指挥使被杀一案的完整卷宗,只要拿到卷宗就知道凶手是谁了,轻而易举就能通过考核。”他翕张着唇,咕哝着。
“他们是谁?”她不为所动,语气平静,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管莫闲努了努唇,不情不愿地回道:“周茴呗。”
这个名字姜辛并不陌生,毕竟她也曾是新生考核的监理,对于此次参加考核的新生自然也都做过些了解,周茴是刑部尚书独子,或许是自小受其父熏陶,他不仅熟读律法甚至还熟读近些年来各种大案要案的卷宗并且还懂得灵活运用,记忆里也是相当的过人,算是此次新生中颇为被看好的,只不过,此人性格相当典型,自视甚高、嚣张跋扈、言辞刻薄、行为乖张……总之,所有那些用来形容纨绔子弟的贬义词都适用于他……
霸凌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也确实不出奇,但如果霸凌对象是管莫闲……
“你可是堂堂荣国公世子,太后的侄孙、官家面前的红人,按官阶就连周茴父亲都要敬你几分,就凭周茴还敢霸凌你?”姜辛半信半疑地扬了扬眉,“周茴虽然顽劣了些,可他不傻。”
“嘿……”他冷不防地溢出一声轻笑,“你还特意了解过我呀。”
“管少爷,您可能不知道自己多有名,这临梁城里就没几个不认识你的。”姜辛面不改色地道。
她撒谎了,确实是特意了解过,这个人和她同时出现在马车上了,要说她对他没有怀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昨晚给出了听似合理的解释,但掌教也说过他不是会轻易说真话的人。
“这样啊……”笑意仍旧挂在他嘴角,只是比起刚才多了几分自嘲,“那你可能了解得还不够全面,我爹这个荣国公不过是死后追封的,并不能世袭,我可不是什么世子,更别提什么官家面前的红人了,谁要是敢在官家面前提起我那无异于寻死,至于太后侄孙这个身份倒是不假,但我也不可能因为在书院受了欺负就跑太后面前去告状啊,就算我想告也告不了,太后她老人家下过懿旨,若非召见我可是不被允许踏入禁宫半步的。”
为什么?她想问,又觉得这不关她的事。
一旦恢复了理智她意识到,这段听着颇为让人动容的说辞同样也不关此刻的事。
就算证明了周茴确实有可能会霸凌他,然后呢?
“所以周茴就只是忽悠你半夜来后山逛一圈吗?你确定这叫霸凌?”她揪着眉头问。
“这哪里是逛一圈那么简单啊,看不出来我是被关在这儿出不去吗!”
姜辛更迷糊了,“为什么出不去?你方才不是把门打开了吗?”
“还说呢,刚才都让你把门抵着了,就是不听,就顾着打我,你是有什么病吗?一天不打我就会死的那种病吗?”他调整了下呼吸,“算了,现在也不是该互相埋怨的时候,说正事吧。”
“……只有你在单方面埋怨吧。”
管莫闲一时语塞,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分析!”
“你说说看。”从这试探性的口吻就不难看出,姜辛其实并不怎么信赖他所谓的分析。
“我也不知道刚才门是怎么开的,猜测可能是你在外头做了什么,这门应该是无法单独从里头或者外头打开的。”
“那你方才是怎么进来的?”姜辛问。
“我来的时候门开着啊。”
“所以你是把它关上的?”
“对啊,你见过有谁干偷鸡摸狗的事还开着门生怕别人不知道的?”
“……”很合理!莫名其妙的合理!
姜辛想到刚才自己在门外按的按一下,觉得他的分析多少也算有点道理,可按说鎏塔里头也没什么机密,有必要设置这么复杂的机关吗?
她不死心,举着火折子走到门边,细细打量了起来。
门上刻着花纹,很寻常的象征着吉祥的回字纹,同样没有门锁,她尝试着在自己方才从外头按的那个位置上摸索了下,并无异样,想了想又挪到了左边对应的位置探寻了一番,果然有一块同样四方形的机关,她试着按了几下,有轻微的“咔哒”声传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
所以刚才当真是因为她和管莫闲一里一外同时按下了机关?在没有商量好的情况下,这种巧合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却偏偏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了。
“别浪费精力了,能试的我刚才都试过了。”管莫闲的规劝声从身后传来。
她并未搭理,继续摸索着。
见状,他忍不住调侃了句,“行吧,你就倒腾吧,今天你要是能把这门从里头打开,你就是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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