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的视线从茶盏挪到了门关的只剩折柳一只眼的缝上,矜贵地点了点头:“孤知道。”
折柳心想,您这表情可半点不像知道,又不好多说,讪讪地关上门,真心希望他真知道,别又搞砸了事,惹得太子妃不高兴,让他心情沉郁,连带自己受牵连。
门终于关上了,景玉危卸去所有伪装,浅露疲惫之色,伸手捏捏眉心,闭上眼睛抵着额角。
他自然知道郁云阁和那陌生男人没什么,双方眼神里没有能称之为爱的情愫,肢体动作很熟练,像多年老友。
想必郁云阁能从梁溪顺利脱身,和此人也有关系。
能让郁云阁那么信任,关系又那么好,为何折柳递上来的消息里没提到?
郁云阁比他看见的藏得还要深,能让对方做到这地步,光靠郁家商铺办不到……
他不可避免想起那夜登上雾廊山道观,与清桑道人促膝长谈的话。
难道……
他睫毛颤了颤,如若真是那样,郁云阁的处境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景昭是个纸老虎,风一吹就破了,老好人景弍辞和他那看似稀里糊涂好色的五哥都不是省油的灯。
刺客一事最终不了了之,少不得有这两人推波助澜,万幸他没指望景江陵真给答复,借着这个机会倒是摸到点两人假面下的门道。
正因为如此,他担心郁云阁。
得抓紧时间和人说说这件事,景玉危睁开眼睛同倒映在冷却水面上的黑眸对视,有正事要说,不是胡搅蛮缠,他轻眨了下眼睛,看清投影在水面的眼神。
痴迷,逐渐控制不住的疯狂及叫嚣着要将人捆在身边的难耐……
快把人带回来,他心底有个声音在狂叫,你们早就完婚,理所应当睡在一起,王室的尊严不允许太子妃和旁的男人同寝。
“你怂恿孤的。”景玉危瞧见水面的那只眼笑弯了,似嘲笑他为叫人回来找的借口有拙劣,“事成,孤卑鄙又有何妨?”
横竖让他想着郁云阁睡在旁人床上,无论如何也孤枕难眠。
“孤有正当理由。”景玉危站起来掸了掸衣袖,走到门口刚碰上门,又歪头想了下,走到衣架旁脱下外袍,只着亵衣披上狐裘,再拆掉发髻由着黑发披在肩膀,自上而下看了遍,却无遗漏抬脚往曲闲房间走去。
暴打楼主失败的曲闲被一脚踹下床,无力地瘫软在地,喃喃道:“没天理了,任劳任怨,还要挨打。”
郁云阁笑倒在床上:“这能怪我?是你明知道打不过我,还非要凑过来。”
“还不是你太过分。”曲闲没好气道,“余怠的事处理妥当后你得回趟燕国。”
郁云阁笑容渐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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