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副不想见我的表情?”曲闲吐了个瓜子皮,从怀里摸出根金钗放在桌上敲了敲,“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怕你没人管束,直接浪到飞起,这时候你要出岔子,玄云楼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帮你兜底。”
郁云阁给江开个眼神,江开便站在门边,听着走廊动静。
“我就看你一眼,你能脑补出那么多,宫廷编写戏剧的怎么不请你去?”
“我这不是狠不下心丢你一人在江湖浪荡吗?”
给他两份颜色还开起了染坊,郁云阁坐下和他一起吃瓜子,顺带着将金钗揣进兜里,刻意无视曲闲快翻上天的白眼。
“他们来了吗?”
“你想钓谁啊?”曲闲问,还真不知道他想谁来这里,主要计划里需要堤防的人太多,一时半会摸不出个头。
郁云阁就当这人不知道,难得好脾气:“景昭和景弍辞,其他人来没来不重要。”
主要这两人在梁溪局势里更重要,能让这两人先打起来,所谓的危机能过去大半。
曲闲手握玄云楼从四面八方收罗来的消息,堪称活得情报体,哪天他走丢了,郁云阁半夜都要惊醒。
“景弍辞太狡猾,缩在郊外梅园没回来,倒是那位在府邸借酒消愁多日的景昭听见消息立马过来守株待兔了,不出意外,他很快会来找你。”
曲闲对景昭没好印象,那是个仗势欺人的坏东西,从不把人当人,查阅过往,真该下油锅炸了。
“景弍辞能来再好不过,不来也没关系,我准备的这份大礼没他也能送出去。”郁云阁拍拍手,瓜子皮掉落一桌子,本来他也做好只见到景昭的准备,这会儿也不失望。
曲闲回想他这段时间的遭遇,喜忧参半得阴阳:“人家算计都是滴水不漏,甚至让人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你不一样,你是拿自己的命去搏,郁小公子是不是嫌命长啊?”
郁云阁一口水呛在嗓子眼:“胡说什么呢?我也没有次次拿命搏,这不是特殊时机特殊手段吗?”
“哼,换做以前我相信你的话。”曲闲冷眼瞥着他,自打他知道要替嫁来南川,作死次数越来越多,近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而之所以能让他这么拼命,都离不开一个美人。
“你要相信我,今夜这事儿办成了,我们短时间离开梁溪,暂避锋芒。”郁云阁好言好语,做下要南去寻景玉危的决定后,他脾气温和得像只小绵羊。
曲闲懒得拆穿他,大抵好日子过多了,话里话外都是破绽,偏偏他自己没意识到,就这样子去王庭见得景江陵,不晓得被那老狐狸套走多少话。
曲闲很为玄云楼的将来生计发愁。
“你干嘛一副不想见我的表情?”这回轮到郁云阁问出这句话来。
曲闲拒绝回答,一心吃瓜子,这时在门口当门神的江开有了动作。
有人来了。
曲闲抓了把瓜子被江开拉到屏风后,静候郁云阁唱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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