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龙煜接到他的电话,爽脆道:
“她到别处云游静修去了,特意嘱咐,不管谁问她的下落都不要提。尤其是她的血脉至亲,除非有至亲亡故……”
“姓龙的,你什么意思?”桑远气得脸青。
“字面的意思,桑先生,”龙煜好心提醒他,“桑茵突然痊愈,必有蹊跷。而她的护身符已经毁了,据阿桑分析,桑茵找不到她,只怕会把怒火发泄到你们夫妻身上。
用你们的不幸遭遇来逼她下山,所以你们自个儿小心点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什么叫不幸的遭遇?能逼那冷心冷肺下山的,除死无大事。桑远的脸色煞白,脑子里乱糟糟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渍来。
这位龙律师的话敲醒了他遗忘多时的记忆,想起当初他和老婆上山找老三的情形。那时候的老三确实有点邪门,不过时日久了,让他忘了那一幕的可怕。
同时联想到妹夫尚云舟,当初老二瘫在床上时,这男人对她有多决绝,桑家人是清楚的。
眼下桑茵虽然痊愈了,名下已无资产。
她的存款早在治病时花光了,正因如此,尚云舟才坚决跟她离的婚,并且很快再婚。他见过那女人,长得千娇百媚的,还在次年给妹夫生了双胞胎儿子。
他曾经在其他场合见过这位妹夫,手揽娇妻,怀抱娇儿,春风得意得很。
为何老二痊愈不久,与他谈了一次话就立马回去离婚了呢?
桑远越想越心寒,之后无论尚云舟怎么劝说要报警,要把事情闹大,他一概不参与。有一次,他避开尚云舟把龙家的话告诉爸妈,结果被一顿训斥。
“弯弯为什么恨你们?”桑国平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额头,痛心疾首,“就因为当初她落难,你俩只顾自家安稳要把她送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眼下,且不说他们看不出老二的康复有什么不妥,就算有蹊跷,一家人难道不该给予她更多关爱与耐心吗?
等到她想说了,自然会把一切和盘托出。
身为至亲,有什么疑惑大可选个恰当的时机找她问清楚。否则,恶意的揣测不仅会伤了老二的心,导致事情恶化,更伤了手足之情。
“你要记住,你们是亲兄妹,手足同心,其利断金……”
这些话,不仅莫拉听得腻味,就连桑远也听得心不在焉。
当年一家人分享老三赚来的财富,老二非要占大头时,父母也是这般劝他的。老三孤家寡人可以不在乎,他有家有室,有妻儿要养,凭什么总要他让?
以前出于孝道,老三又不吵闹,财权又全部掌握在老二的手里,他不得不退。
眼下事关生死,他再听父母的话才是真的傻。
于是找个理由,说妻子身子不舒服,孩子无人照顾得立马赶回去。就这样,桑家人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仅给兰溪村的人留下一点谈资。
莫拉盯着他们离开,没留下一点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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