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立刻起哄,附起王武。
“岑小侯爷往日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罩着谁吗?”
“果然,世子爷出马,什么女人不跪着舔您?岑小侯爷哦——您赶着求婚的未婚妻,也不过是下三滥的玩意儿嘛!”
“……”
他们深谙王武的性格,话越说越下流嘲讽。
岑嘉珩只静静看着她。
他握着滴血的刀,手臂微微颤抖,乌黑的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明明所有人都嘲讽地看着他,他却不闪不避,坦然又固执地看着时槐。
岑嘉珩心头生出一点,极其微妙的哀求。
可他不敢表露丝毫。
那就只能沉默,喉间一片腥甜,新伤旧伤连着肺腑疼。
马上的少女手里拿着绯红的婚书,隐约能窥见内里泥金的字。那是他在端午夜里,回家之后,秉烛写了一整夜,写出最中意的一张给她。
可如果不是退婚,自然不会带着婚书来。
更何况……如今荣安侯风头正盛,时家若不和他划清界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岑嘉珩低咳了一声,再度扬起脸,眉梢带着不屑冷嗤一声,“我岑某人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来置喙?”
少年将刀收鞘,往前走了两步。
大黄跟在他脚边,兴奋地朝着时槐呜叫。
“……时小姐。”岑嘉珩眉梢沉沉。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封婚书上,亲自写出来,亲自折好,又亲自放在枕边睡前看了几遍的东西,总归是再熟悉不过的。
岑嘉珩心头最后一点侥幸消失。
他看着马上欲言又止,眸色头一次变得纠结的少女,先她一步开口。
“我不允。”岑嘉珩嗓音嘶哑,指骨攥得发白,固执地挺直脊背抬起脸,“阿槐……我不想退。”
红衣少女张了张口,又沉默下去。
其余人轰然笑起来。
“岑小侯爷不是一向能耐吗?怎么如今,连个女人的心都笼络不到,还要低头求女人哈哈哈。”
“爹娘死了,未婚妻也要跑了。岑小侯爷,您这小侯爷可当得……真是气派,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别这么说,说不准他跪地痛苦,拽着袖子不撒手,时小姐就心软了呢?”
岑嘉珩站在一片嘲讽里,身后只有父母灵堂内的纸幡呜咽,大黄拖着伤口龇牙咧嘴。他知道自己成了笑话,但他不肯认。
他利落抽刀,抵住最靠近处人的咽喉。
所有人短暂安静。
岑嘉珩目光不转,仍瞧着时槐,“我只听你的话。”在众人哪怕不说话,也嘲讽的目光下,他一字一字道,“我只有你了……你当真是来退婚的吗?”
少年嗓音明朗清冷,隐隐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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