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早就在那日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死的彻彻底底。
萧景堂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如今年一般,连日大雪纷飞,这宫中举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庆元帝一向对自己冷冷淡淡,但每到除夕,他还是会在宫中设家宴,以彰显所谓的天家亲情。
半双本没有随他赴宴,她将萧景堂的衣角抚平,送他出了宫门口:“太子,去吧。莫要迟了,让皇上责怪。”
萧景堂握住她冰冷的手,递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呵了一口热气:“你怎么总是手脚冰冷,宫中的炭记得烧旺一点。”
半双又笑,眉眼弯弯,突然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他的嘴中。
一股松子的清香便弥漫在萧景堂的口中,他本不太喜欢这甜腻的味道。但看到女郎期待的目光,便含住了那颗糖。
“太子,甜吗?这是半双做的松子糖。”
萧景堂笑的温和:“甜,快回殿去吧。外面风大。”
半双突然挽住了他的臂膀,她平时很少逾规。但可能是今日是过节,她的胆子变大了很多。
萧景堂也就放松地让她挽着,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太子,半双在屋里等着您,我们一起守岁。太子,你还记得这是我们的第几次守岁吗?”
“不记得了。”
萧景堂淡淡地说道,果然看到她的眼中的光亮熄灭了一大半。
他暗暗一笑,这丫头,还是经不住一点逗。他无论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和她相依相守的点点滴滴。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守岁的第十个春秋。往后,他们还会在一起守第十一个,第十二个……然后,是一辈子。
萧景堂见好就收,刚想和她解释,门外的太监催道:“请太子移步,吉时将到,莫让皇上久等。”
半双立刻急匆匆将他推出去,又慌张和那太监说:“公公,太子这便来了。”
萧景堂无奈地调转头去,随那太监离去。
那一转头,便是一辈子。
到了宴中,庆元帝的脸色果然不算太好看,却也没有责怪,只是随意的朝他点了下头:“坐吧。”
这么多年了,萧景堂也习惯了。因此也并没有觉得难堪,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虚情假意,回殿中和半双守岁。
酒过半旬,庆元帝已经有些醉意。他朝着萧景堂说道:“朕今日,有事与你说。”
萧景堂便起身,恭敬地低头:“父皇,儿臣听着。”
“朕的皇陵已经修建完毕,而你母后仙逝多年。朕的意思是,她的墓就在西陵吧,也不必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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