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微小的、圆圆的、无色的游走细胞的史诗,这些细胞远远嗅到杀人微
生物的到来,就溯血液的流面而游来,很奇怪地钻过血管壁,同细菌大战,
因而保卫我们免于死亡。那些英勇日子里的伟大的医学大会,是热烈辩论微
生物和免疫的会议,在会议几星期前,他的实验里忙碌异常。他大声叫喊:
“我们必须赶快,做好支持我的主张所必需的实验!”崇拜他的助手们于是
每夜少睡两小时;他也卷起袖子,拿起注射器。新出生的独角犀牛甲虫、绿
蛙等,由流着汗的助手从动物房里拿来(有时为捉鲈鱼等还得排干水塘)。
然后这个疯狂的哲学家,眼睛发亮,宽阔的脸通红,好象胡子下面有火在燃
烧,他的兴奋和诗人气质的动作,使唇上的胡子溅满杆菌,并亲自动手开始
做实验。
当你想起他的头脑总是在编造一些关于自然的故事时,对于这些故事在
实验室中常常成为事实,你就不能不喷喷称奇。有一位德国人宣称:“梅契
尼科夫的理论毫无意义。人人都知道你可以看到微生物在吞噬细胞内部——
它们被吞噬细胞吞下去是无疑的。但这些游走细胞不是防守者,它们不过是
清道夫——它们只吞死微生物!”1891 年在伦敦举行的医学家大会迫近了,
梅契尼科夫大声吩咐抓几只豚鼠来,给它们接种一种类似霍乱杆菌的细菌,
它是他的老友。然后在一星期左右之后,他又拿这些活的危险的芽孢杆菌,
注射到接种过的动物的腹部。在此后的几小时里,他每隔几分钟就拿一枚细
玻璃管捅进它们的肚子,汲出几滴液体,放在不太干净的显微镜透镜前面,
看着免疫动物的吞噬细胞是否在吃掉杆菌。妙呀!这些圆圆的爬行的细胞塞
满了微生物!他喊了出来:“现在我将证明这些在吞噬细胞里面的微生物仍
然是活着的!”他杀死这只豚鼠,剖开它,再用另一枚小玻璃管取一些带灰
色的游走细胞的粘液,它们是聚集在动物体内吃微生物的。不一会儿——因
为你想使它们在动物体外生存时,它们是极为屠弱的——这些吞噬细胞死亡
了,破裂开来,它们先前吞下去的活的微生物飞跑出来!他拿这些曾被吞下
去的微生物给未经免疫的豚鼠注射时,它们立即被微生物杀害了。
他以十来次这一类卓越的实验,迫使他的对手承认:吞噬细胞有时候能
够吃下恶毒的微生物。但是他可怜地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始终只为维
护一个观念做实验,而不去寻找隐藏其中的自然的真理。他的实验是怪异的,
它们常常引人入胜,但是如此之造作——如此之远离这个要点:使我们免疫
的究竟是什么。你会以为,他看来能容纳一切知识的头脑,会想出一种奇妙
的试验,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一个孩子能够与肺病病人接触而从不染上
肺病,而另一个在处处小心翼翼讲卫生的环境中养育大的女孩,却在20 岁就
死于肺病。那是免疫的谜(而现在也还是一个谜!)。“啊!这无疑是由于
她的吞噬细胞不起作用!”他会这样振振有词地说、然后他可能急忙去证明
一条鳄鱼的吞噬细胞吃下了伤害杆菌——其实鳄鱼从不会把这种病菌放在心
上——以吓唬某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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