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不息?”副主教将左手放到维尔泰斯的头上,“那么,孩子,你下一步将怎样做?”
“我将前往埃斯普伦侯爵领地,”维尔泰斯的脸色和呼吸都逐渐恢复了正常状态,急促,但是吐字清晰地说道,“埃斯普伦家族具备最接近斯沃的王家血统,既然无法夺取克拉文王子,那就退而求其次,争取拥立……”
“埃斯普伦,埃斯普伦,”副主教微皱眉头,将这个家名重复了两遍,“可以信任吗?”
维尔泰斯面色凝重:“全凭真神的保佑。埃斯普伦侯爵常年卧病在床,他的长子曾和我一起在赫尔墨城西神庙中担任过神职人员,我敬服他的学识和对真神的虔信……虽然分手已经快要十年了,但我有信心可以说服他……”
“我将回去托利斯坦,”雷森伯格副主教从维尔泰斯头上收回了自己的手,“催促教廷尽快出兵盖亚——去奋斗吧,孩子,延着真神给你指引的方向,去战胜邪恶!要坚信,神绝非容忍邪恶之存在,只是为人类的贪念安排一个发泄口,同时考验他的子民对真理的虔诚。只要你心中有光明存在,只要你坚持信仰,就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
维尔泰斯深深地点头,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29章皇帝归来
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阳光斜斜地洒满城区的每一条街道。当赫尔墨的市民们胆战心惊打开家门的时候,他们发现大街上到处都站满了士兵。喧嚣的夜晚,以及映照在窗棂上的火光,给每个人都带来了难以名状的恐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恐惧才是最深刻的。
恐惧来自于阴影,与鲁安尼亚开战的阴影。前此,盖亚并非没有与那个古老的邻国打过仗,但一般都是边界上小规模的战斗,而此次竟然由皇帝亲征,直杀向鲁安尼亚本土,并且有人传说,鲁安尼亚的大魔法师将会参战。大魔法师神奇的不可预知的力量,几乎使每一个赫尔墨人都心惊胆战。拉夫尼尔的超大地系魔法阵,似乎直接影响过一场战争的最终胜负,那才不过去年的事情,更何况,敌人可是鲁安尼亚的大魔法师啊!是享誉已久的魔法王国鲁安尼亚的大魔法师啊!
大魔法师会创造怎样的奇迹,谁都不知道。大魔法师会不会用他难以名状的可怕魔法,直接袭击赫尔墨本城呢?没有受过中等以上魔法教育的人,无法从心底打消这种可怕的念头。而有关皇帝被杀的消息,也恰好在这个时候传进了城。那是真的吗?那和大魔法师有关吗?几乎每个人都在内心颤栗地询问着。还好,城市一早就戒严了,没有谣言可以广泛传播开来。人们害怕着,但还并未惊惶失措。
这次失败的政变,最后的战斗,是在城外的传送魔法阵旁。加比亚·维尔泰斯很早就派其亲信守护着传送魔法阵。黎明的前一刻,百余名皇家卫队士兵杀了过去,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激战,付出了超过半数的牺牲,才终于夺得了魔法阵的控制权。不久,克鲁夫·法特又增派了三十余人前来守卫。这近百名士兵,把魔法阵团团包围住,并成功捉获了两名妄图通过魔法阵逃跑的参与叛乱的贵族,以及三名从这些贵族领地前来传送密函的使者。
临近中午的时候,城内的搜捕行动似乎已经告一段落,紧闭的城门终于打开了,平均每半个小时就有三五个人离开赫尔墨城,前来传送魔法阵。守兵们仔细查看每一个人的通行证——那是由后方留守温迪·胡德尼亲自签发的。知道胡德尼将军已经回到帝都,士兵们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中午刚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在传送魔法阵上弥散开来,两个人影出现在魔法阵中。士兵们首先看到一位紫袍的魔法师,接着是一位黑袍的——那是大魔法师才能够穿着的法袍颜色啊!他们才自惊愕,第三个人影在前两人中间出现了。那是一名金发的青年男子,身穿绣以金线的精致软甲,披着大红色的斗篷,斗蓬上饰有金色持剑狮鹫的徽章……
“陛、陛下!”惊惶失措的士兵们虽然叫了起来,却有几乎一半忘记了下跪行礼。“有马吗?”他们听到那个敬畏的人阴沉地问道。
这队士兵的军官,急忙招呼部下:“快跪下,向陛下行礼!”“有马吗?!”他发现皇帝蓝色的瞳仁直直地盯着自己,目光如利剑一般。“是,是的……”已经跪倒在地的军官,急忙低下头去,“这就为陛下准备马匹……臣亲自去通报胡德尼将军前来迎接陛下。”
“叫胡德尼直接到皇宫去见我。”皇帝冷冷地下令。
“陛下,还是暂时在这里歇一下,等胡德尼将军前来保护陛下进城比较好。”紫袍魔法师在旁边说道。
“哼,我回归自己的都城,还需要保护?!”合理的建议,却被皇帝冷笑着断然拒绝了。
佐拉亚·莫德兰斯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击败叛军以后,克鲁夫·法特命令他仍然负责守护克拉文的寝宫。他本来想趁机多建立一些功勋的,但突然发觉浑身酸软,恐怕连剑也拿不稳了,才只好留了下来。天渐渐亮了起来,他随便吃点东西,指挥学弟们,以及法特临时拨调给他的几十名士兵清理战斗现场。日上三杆,才基本完成工作。
他靠在一张破烂的椅子上,正准备稍事休息一下,突然看到三个人在走廊拐角处出现了。“陛下。”莫德兰斯并不象传送魔法阵旁的士兵们那样不知所措,虽然在他的判断中,皇帝已死的可能性要较占上风。他急忙站起身来,以手抚胸,单膝跪倒。
来到皇宫的,正是皇帝金·斯沃,以及紫袍的宫廷魔法师巴比特·布拉德、黑袍的新晋大魔法师斯库里·亚古。斯沃阴沉着脸,走到莫德兰斯身前:“克拉文呢?”他的问话中似乎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殿下劳累了一整晚,刚才臣劝他去休息,已经睡着了。”莫德兰斯恭敬地回答。斯沃并没有停下脚步,略一转身,就向克拉文的寝室走去。
莫德兰斯跟在后面,他看到皇帝挥手制止了几名侍卫想要唤醒王子的举动,径直走到克拉文床边。年轻的王子,怀抱着一柄血迹斑斑的长剑,睡得正熟。斯沃轻轻在王子身边坐下,抬起手,抚摩着弟弟卷曲的长发,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爱怜的表情。这一瞬间,莫德兰斯眼前似乎重现了科德莱尔最后一次见到王子时的情景。首相也是这样抚摩着王子的长发,脸上也是这种怜爱的表情,并且说道:“永远爱你的哥哥,永远爱你的祖国,健康幸福地活下去。殿下,这是你必须要做的。”
他微一侧目,看到布拉德和斯库里的唇边,露出了微笑,似乎正为皇帝这种真情流露而感到欣慰。“这个……”他听到皇帝轻声问道,于是赶紧望过去。皇帝指着克拉文正抱着的长剑。
“这是科德莱尔首相的剑。”莫德兰斯回答。斯沃点点头,轻轻掰开弟弟的双手,把这柄沾满血迹的长剑拿了起来。克拉文真的是累了,睡得很熟,没有被惊醒。他的眉头紧皱着,眼角还残留泪水的痕迹。斯沃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抚平弟弟的眉心,然后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莫德兰斯等人都跟过去,看到皇帝呆呆地望着手中的长剑,半天不动。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都到议事厅去,莫德兰斯,你也来!”
“你知罪吗,胡德尼?”众臣群集的议事厅中,斯沃高踞宝座之上,面色阴冷似圣山脚下初化的雪水。
“臣知罪,”皇家卫队第三军团长温迪·胡德尼跪在御前,低头说道,“陛下付臣以后方留守重责,而臣竟然未能阻止叛乱的发生,罪不可恕。”
“能否阻止叛乱发生,是你的能力问题,”斯沃冷笑着,“而竟然事先没有发现任何征兆,还中了诡计出帝都去巡视,给逆贼们捉到了机会——你真的在用心为朕办事吗?!”
胡德尼的额头冷汗渗出,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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