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秋水菀所想的那样,除夕夜的京城,最是热闹,大街小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式各样的花灯,各式各样的物件小吃,以及各式各样的烟火。
护城河旁,秋水菀同着楚君烨及杭筱暖站在桥头,目之所及,竟是红灿灿的一片。
少顷,一抹粉红从前方翩跹而来,身后跟着一抹淡雅及一抹藏青。
“大嫂、二哥二嫂。”
远远的,隔着人群,楚汐就挥动着自己的小手,生怕秋水菀等人看不见她。
秋水菀莞尔,待她走近,才笑道:“你若再不来,我们便先上了画舫,到时,你可别哭鼻子。”
护城河上到处飘荡着美丽的画舫,由于街道上人多,是以大多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都是包了画舫,在河上观看那整个京城的繁华。不巧的是,待楚汐死拽着慕容离去定的时候已经不再有空余的,是以只能问了楚君烨,要让楚君烨的船,这也就是为什么秋水菀一行人要在这里等着的原因。
临上船时,遇上正在桥头与船家争执的周真真等人,询问下得知原本他们所定下的画舫出了问题,暂时没有办法载他们。周真真的性子自然是要理论到底,且语气十分恶劣,船家不敢得罪这些官家,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
本不想管这闲事,几人绕过他们便要上船,却被周寒诺给唤住了,“齐王世子留步。”
语气里听不出是何种心情,平淡得就如一碗水。
楚君烨周身寒意顿起,使秋水菀不由自主拉开与他的距离,同时见他回了头,声音十分低沉,“周少将军当是见着了,本世子这画舫上,人已经够多了。”
别人尚未说请求,他便直接拒绝了,令周寒诺及周真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随后,周真真却又一脸笑意地看向秋水菀,“真真知晓世子妃从来都是谦和大度的,便是今日这画舫出了问题,真真不过是想与大哥游一游这护城河,若是实在不方便,真真可不携带婢女,还请世子妃行个方便。”
既然这般说了,秋水菀自然没有道理拒绝,好歹是周贵妃的娘家人,她可不能向楚君烨那样不给他们留脸面,便以眼神示意楚君烨,楚君烨点头,转而拉着她便上了船。
楚汐见楚君烨同意了,一张笑脸说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狠狠瞪了眼周真真,她这才拽着慕容离跟着上船。
入得船内,船家开了船,秋水菀站在窗边向外看去,根本没有打算招呼周真真他们。今日她是出来玩的,给周家人行个方便已经算是宽容,没道理还要去伺候他们。
奈何秋水菀想要将他们忽略了,偏周真真不允许自己被忽略。就在楚汐拉着慕容离上蹿下跳的时候,移步到了她的面前。
“久闻世子妃才艺双绝,真真一直想要目睹一下世子妃的风采,哪知每次都不能如愿,如今这船内也都是些自己人,不若世子妃便弹上一曲,也当是为大家助助兴。
”
“这……”
秋水菀自然是不想的,奈何确如周真真所言,次次准备好,却次次没有成功,偏她又说了,都是自家人。虽然楚家与周家没有任何姻亲关系,可人家已经说了这话,她总不能驳了人家,令她下不来台吧。
见秋水菀为难,楚君烨立刻上前一步,冷眼看着周真真,“周姑娘好好游河便是,若是觉得无聊了,本世子也不在乎你来演奏一曲,助助兴,也是可以的。”
周真真因这话变得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气愤,可从眼神里看,又有着一种忧伤。
“世子爷说得极是,真真演奏一曲助助兴自然也可以,但今日还请世子妃满足真真的愿望。”
这话就有些咄咄逼人了,令秋水菀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
楚汐但闻周真真这般说,立刻跳了过来,双手叉腰,好不凶悍,“喂,周真真,你便是自己要弹就弹,为什么非得逼着二嫂弹,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真真回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汐,道:“楚汐,本来我是想说大家各自都出一个节目娱乐娱乐,但是想着你一来不会琴棋书画,二来不是能歌善舞,便作罢了,可是你倒好,倒是自己跳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其一是,她周真真原本没有想要找楚汐麻烦,可她却自己送上了门,实乃是在嘲笑她的不智之举,其二便是在讽刺楚汐什么也不会,草包一个。
楚汐闻言气得狠狠吐了两口气,甩了甩手,二话不说,一巴掌打了过去,直接打在周真真脸上,令她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周真真,你胆敢对本公主如此说话,活得不耐烦了?”
以往在宫中,母后总是让她不要去惹周真真,不要与她发生冲突,她从来都是忍了又忍,今日,她可不想忍。
随着那一巴掌落下,慕容离第一个冲上前去,将楚汐拉了开,“你干什么?”
吼她,十分生气。
楚汐吸吸鼻子,鼓着腮帮子怒瞪慕容离,有些委屈,“你干什么吼我?难道她不该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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