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周贵妃的东珠原来并没有丢失,而是被住在宜春阁的陆贵人所养的波斯猫给叼了去,且竹兰确实是在半路晕了过去,但却并不是被打晕的,而是被在宫内无故玩耍毽子的一名小宫女给踢晕的。
知晓真相的周贵妃很是大度,竟是原谅了前来请罪的陆贵人,同时也向各位夫人小姐道了歉,众人正待惊奇她近日变得好相与了,哪只她却下了命令处死那只闯祸的猫与那名小宫女,骇得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紧紧揪了起来。
秋水菀心里十分不解这场戏究竟有何意义,是以只能静静看着,只要事不关已,她可以高高挂起,但却明白,周贵妃今日,必定还有后招。
从椒岚殿出来,正巧见着前来的楚君烨与慕容离,秋水菀大惊,立刻上前将两人拉至一旁,小声询问。
“你们两个大男人,无故跑进这后宫作甚?”
从永安殿路过御花园后,便进入后宫,也就是皇上的女人所居住的地方,而这地方,可不得允许一般男子进入,便是太子与燕王,也只是每日请安之时才进来。如今这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若是被瞧见,还不知道传进皇上耳里,要受怎样的责骂与惩罚。
见着秋水菀站在自己面前,楚君烨立刻紧张地拉起她的手,但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寒意。
“明知有危险,便是皇后娘娘召见,也不必去!”
秋水菀清楚明白他的怒意来自何处,也知道他是因为太过紧张关心才会说出此等话来,但心中仍是觉得不满。不知为何,今日的她在经历了方才的几件事情后,心情异常烦躁,竟是想要与他大吵一架,便愤恨地将自己的小手从他手中抽出,看向了另一处。
“明知入宫便是麻烦,又何以要入宫?皇后娘娘是谁?那是后宫之主,若不遵旨,难不成到时你便要仗着自己与太子的那点堂兄弟关系,前去求情吗?”
听出她话里的赌气,楚君烨心知自己方才说话过急,但碍于面子问题,却并未开口解释,是以只是睁眼看着她,久久没有反应。
慕容离在旁边瞧着奇怪,不明白素日里总是能够明辨事理的表嫂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善变?
挑眉看着楚汐,他无言耸肩,楚汐狠狠瞪他一眼,同样不解地来回瞧着两人,对了对手指,茫然摇头。
一路无言回到梅林,大家早已用过膳,此刻正陪着皇后娘娘在临着水榭的宁思台欣赏台上的戏文。
与太妃道了声无事,秋水菀与楚汐、杭筱暖自行寻了位置坐下,而楚君烨则与慕容离去了男客那边。
前方最中央的位置,皇后娘娘突而招了招手,便见旁边的宫女移步走了过去,“娘娘。”
皇后点点头,微笑着指了指一旁小方桌上的糕点,道:“将这糕点给公主送去,这孩子,方才定是没能吃好。”
知道她是心疼公主,小宫女立刻笑容灿烂地应下,而后端了糕点,向楚汐的方向走去。
此刻,椒
岚殿
待所有外人全部离开,周贵妃利落地往软榻上一坐,嘴角噙着犀利讽刺的笑,“这如妃,先前倒是小瞧了她,假孕这样罪犯欺君的事她也敢为之,竟不知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
竹兰在一旁伺候着,心里很有些不解,忍了忍,终于还是道出心中疑惑。
“娘娘,既然知道如妃是假孕,那这东珠便不必用在她的身上,可娘娘为何要让陆贵人前来演这样一出,趁机除去那齐王世子妃不也很好吗?”
她家娘娘可是一直痛恨着齐王府,为何这好端端的机会,要这样放过呢?
周贵妃抬眼看了看竹兰,语气突而变得严厉,“竹兰,本宫只当你也是个聪明的,怎的今日这般糊涂。那齐王世子妃秋水菀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别看她不过小小年纪,那心机可深沉着,自她入王府以来,沈盈也不止一次暗中给她下绊子,可她每次都能巧妙地躲过去,便是换做旁人,躲得过初一,也必是躲不过十五。是以这等小手段,对付对付如妃这样的人尚可,若要对付她,怕还差得远。
况且,今日最要紧的事乃是让皇上允了真真入太子府,齐王府的人,今日不可得罪,即便是要得罪对付,那也是后面的事情,懂吗?”
真真能够入太子府自然不是要靠着齐王府来举荐,只是今日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到时候别人一个状告到皇上那里,就是皇上有意为之,怕也承受不住流言蜚语。
竹兰但听周贵妃这样说,心下顿时一片透明,“是,娘娘说的极是,还是娘娘高见。”
秉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精神,竹兰语气神情无不到位地将周贵妃捧了起来。
周贵妃闻言笑得格外灿烂,半响,她起身,竹兰见状赶紧过去扶着。
“也有这般长时间了,咱们走吧,前去梅林凑凑热闹。”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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