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胸口起伏着缓不过来。
慎鉴善解人意地停了一下,紧张道:“你怕猫?那今后怕是不太平了,这巷子里野猫多得是。”
容音摇头,尽量让声音不抖,“没事,只是它突然冲过来,我有点猝不及防。”
说完越过慎鉴径直往前走去,慎鉴一顿,没错过她紧紧攥成拳的手,连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第9章将军令07
“到了。”巷尾深处,那块有些年头的斑驳的“忘虑阁”招牌挂在不断敲打的雨水里。慎鉴伸手推开门,一丛茂盛生长的绿萝先探出头,代替主人问候来者。
院子角落还有一方植物架,架子下面栽着一棵巨大的植株,长相十分奇特,不知道是什么。
院落中有遮雨的屋檐,容音在门口一边收伞一边往里走的工夫,看见台阶上一丛蝴蝶兰盛开的花朵忽地变成一只蝶,扑棱着翅膀从她头顶上飞过去。
慎鉴等那只蝶出去才掩上门,对上容音询问的眼神。
“……刚才,我没看错吧?”容音怀疑自己眼花了。
慎鉴笑笑,将伞放在一边晾着,“没有。那只蝴蝶有了点灵性,躲在这里避雨,我也没管它。放心吧,忘虑阁有结界,不怀好意的东西也进不来。”
容音警惕心很重,很怀疑他口中“结界”的可靠性。
转眼又看见阿碧恢复了一身古代人的装扮抄手站在一旁,又把话咽了回去。拉倒吧,在一个人鬼共生的地界,讨论结界的可靠性本身就挺玄学的。
慎鉴眯了眯眼,没多说什么。容音散发出来的气太过强势,能将一只气场算得上干净的灵物逼得现形。他突然有点怀疑,这样的人留在忘虑阁究竟合不合适。
容音不知道慎鉴在思索有关于她的合理性,视线在宽敞的院落中扫荡一圈,径自向客厅走去。
阿碧似乎等了许久,一边带路一边屁颠屁颠地说道:“老大还在中院那边,容姐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地形呗!”
容音听了他的话略微皱眉,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自从离开璄州以来,她许久没有见过这种规格的宅子,更别提阿碧刚才还说了“中院”一词,这证明——岑鹤九是个深藏不露的土豪啊。
怪不得前两天的转账那么大方。
容音正在默默盘算怎么能多坑他几笔,慎鉴便跟上来道:“这宅子是岑家代代传下来的,以前有三进三出,说起来也算一处阔绰的房产。不过由于历史原因烧掉了一部分,很可惜。后来重修,损失的部分也没能重建,留下来的便是现在看到的这样。”
慎鉴言语中多少透出苦涩的意味,容音却觉得,岑鹤九这小子实在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还能过这么滋润的日子。
岑氏也算响当当的大家族,祖上为了福荫后代,怎么说也会在外地置几处房产或生意以备不时之需的。岑鹤九显然就是享受了祖上福荫的那个人。
只是容家到现在为止还有没有房产幸存、又在哪里幸存,容音统统都不知道。而现在,她也没有了知道的资格。
这栋宅子前后共两个客厅,只是比起前院的大客厅,后院的小客厅更多了些居家的气息。岑鹤九此刻正窝在沙发里,盯着手中的平板冥思苦想。
容音看见平板上闪动的画面,容貌靓丽的女子不是唐聆之又是谁。
她开口便充满讽刺,“岑少爷喜欢看电视剧?看不出来,你还是唐聆之的粉丝。”
岑鹤九抬头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是在调查!”
“调查唐聆之和岳宁之间到底谁劈了腿?”
她漫不经心地回应,四下望去,发现后院的布置倒是十分现代化,一楼是客厅和厨房的所在地,那二楼想必就是卧室了。
不像前院的大客厅,还装模作样地摆了一面四君子屏风,贴在客厅中间的八卦图连她看了都觉得晃眼。
阿碧飘来飘去地给容音洗杯子倒水,慎鉴盯着容音湿透的半边肩膀道:“外套脱了吧,我去帮你烘干,穿着容易着凉。”说着把客厅的门掩上,“我可不想第一次重逢就成了让你感冒的罪人。”
“谢谢。”容音有点不自在地脱下外套递给他,慢半拍地发觉,刚才在大街上他说的“淋雨又吹风容易感冒”,似乎是在说她,而不是他自己。
“都说过了,道谢太生分。”慎鉴无奈地拎着她的外套往二楼走,路过容音时拂了一把她的发梢,令她警觉地后退两步,盯着他。
慎鉴展笑:“刚才落的猫毛。”
说着摊开手心,一缕湿漉漉的毛发躺在上面。
容音再次想要说一句“谢谢”,但又想起刚才慎鉴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难得地对他弯了弯嘴角。
慎鉴的眼睛便也盈满笑意,摸摸她的头顶,“这才有小时候机灵的样子。”
岑鹤九坐在沙发上,从平板上挪开眼,把容音从上到下横扫一遍。
最近天气回暖,容音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领口快开成一字,腰线也被修得愈发明显。不太到腰际的发梢微微打着卷,有几缕还在滴水。
岑鹤九看着,浑身难受。大冬天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穿法,就该得个肩周炎治治这些大冷天露腿露脖子的小姑娘。春捂秋冻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是传统文化的传人。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