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虏酒不成醉,落叶归鸦无数来。
忽觉倭寇何处来,拔剑一人捣黄龙。
冰冷的雨水让张鸣清醒,越想越觉得封百户说的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在坐的将士。
今天白天看似大胜,其实有四百多的伤亡。
就因为一句我忍不了了,以后可能造成将士的死伤。面对倭寇欺凌,他们怎能不心疼,他们都忍住了,可我…
张鸣继续走着,冷冷的冰雨在脸上拍,他运起易筋经内功,浑身暖和起来。这时他看到出村的一个人影,很匆忙。
张鸣觉得奇怪,便跟踪下来。那人影先是偷偷的扛起舢板,往山腰处行进,拨开草叶,眼前便是一山洞。
张鸣压低脚步声继续跟着,内力往耳朵一运,便听到下面的对话。
“是烧鸡!还有猪蹄!二叔,我…”
“孩子,吃吧,别噎着,慢点儿,这有清酒,慢点儿喝,别噎着。”
“嗯,嗯!”
“武曾啊,你别当汉奸了,听话,你…”
“二叔,范员外他就不是东西,为了那点儿达官贵人,我妹被嫁给六十多岁的侍郎做小妾!我妹刚十五啊!”
“他的做法是为了范家啊,你…”
“别提那老东西!我的萱儿和我订下婚约,结果被送到冯员外做妾,你还说为了范家,我看是为了他的银钱!”
“后来不是给你讨了个沈御史的女儿做妻子吗,人家可是当官的大人的女儿,长得也俏,说起来能下嫁与你,可是修了八辈子福气啊。”
“呸!沈大人的大女儿是什么东西?天天夜夜做新娘,一点朱唇万人尝。让我来做掩人耳目的绿王八,我做不到!”
“那也别当倭寇啊!”
“呸,我乐意。倭寇有什么不好,有人教我武功,天天吃香喝辣,看上谁家姑娘抢了再说。口粮不够抢了再说。还有那些小国人,伺候人可比家里下人都强!”
“这有碳,睡觉前烧着,天冷了,别冻着。”
“嗯,二叔,谢谢。我后悔。”
“后悔什么了?”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夹着丝期待。
“我后悔你不是我爹…”
“我走了,军队搬县城营房了,附近也没有人放哨了,你可以趁着黑回到倭寇那里,哎…”
张鸣立刻躲到草稞中,原来那人是范文旭,范老地主。
待范文旭走远,张鸣挑了个隐蔽的地方调息打坐,看看范武曾究竟是怎么找倭寇的。
过了两个时辰,脚步声一点点传进张鸣的耳朵。张鸣起身躲藏,悄悄的跟着范武曾。
刚下完雨,风一吹,寒冷彻骨。月亮破开乌云,发出凄冷月光。
范武曾右肩扛着舢板,左肩挂着褡膊跑到海边。
“砰!哗哗哗!”舢板放到水里,海边薄如蝉翼的冰面,范武曾拿出船桨用力的划着。
张鸣双眉一皱觉得凫水跟上,自己想到师姐一个多月前就下水,现在轮到了自己。张鸣轻摇一下,下水的声音极轻。张鸣的身体基本都在水里,只漏出眼睛鼻孔。
划了半个多时辰,前面划着的范武曾起身远望去确定方向。天已蒙蒙亮,吓得张鸣整个人都扎进水中。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范武曾停止划船,走到了早已破烂不堪的古船上,从褡膊里掏出信号箭,啪的一声响起。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哗啦啦。”从水里拉起来三根粗大的铁索。范武曾把舢板搭在铁索上,开始沿着铁锁走去。
张鸣嘴角上扬,看着范武曾远走,上了破船,运起易筋经内功,蒸干全身。顿时感觉无比舒服,连刚才青紫色的嘴唇都恢复了正常。
张鸣忽然感觉肚子饿了,看着破船中的猪蹄骨,张鸣的肚子叫得更加响亮了。张鸣摸着身上带的干粮,可是就剩一点碎屑,被海水泡化了,只能咽下这么一点干粮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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