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朋友!”陈大胆满脸坏笑......远处的篱笆墙后,露出了一张挂满黄鼻涕的“憨厚笑脸”......
“嗨......”郑东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12章
掌灯时分,郑东贵咬牙切齿从口袋中掏出了六块现大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陈卅拾起一枚掂了掂,吹口气,放在耳边眉开眼笑地听着……
“瞧你那副德行,还知道北不?”输得太冤枉,郑东贵想找个碴儿好好和陈卅干一仗。
“大胆!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个……让瘭子去搞侦察是不是有点……”宋先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放心,他干探子绝对误不了事。”陈卅欠欠身子又道。
“可是,他万一……”宋先生还是不放心。
“就连你们都觉得他不适合作探子,何况小鬼子呢?他们能把这样的人看成是个探子么?”
“话是这么说,可他万一出现什么差错,我们可就……”宋先生苦口婆心,几乎就是在哀求。
“那好吧!”陈卅收起了嬉皮笑脸,扭头向依在门框上打瞌睡的汤怀书喊道,“那个那个谁!你去把瘭子给我叫过来!就说相亲的来啦!”
汤怀书打了个激灵,勉强睁开眼睛点点头,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门……
时间不大,一脸憨笑的瘭子,嚼着核桃仁,随着哈欠连天的汤怀书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呵呵……”瘭子笑着抹了抹鼻涕……
“行啦!你别吃啦!我有话问你。”陈卅从簸篓里抓出一把花生仁撒在桌上问道,“瘭子!你要是能说出这桌子上有多少粒花生,喏!这些花生就全归你。”
宋先生和郑东贵皱着眉,一五一十地数着……
“呵呵……”瘭子向桌面上瞥了一眼,憨声憨气地回答道,“六……六十二……呵呵……”
当宋先生把最后两粒花生米丢进了簸篓,他整整用了三十秒。
“宋先生!不知他说得对不对?”陈卅问道。
宋先生没吭声,只是默默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憨态可掬的瘭子。
“他扫过一眼就能准确地判断出个数。我想问问,你们谁有这种本事?”陈卅瞧着二人,表情极其严肃。他用手一指瘭子又道:“他跑路的速度就不用我解释,如果小鬼子不用屁驴子(摩托车),我担保瘭子能把他们的尿给累出来。再有,我陈大胆自认头脑不输给你们任何人。可是这个瘭子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涮了。你们说说,到底咱们是傻子还是他是傻子?”
郑东贵撩起眼皮,瞧了瞧瘭子那满嘴的黄鼻涕,越看越恶心。
“大胆!”宋玉昆问道,“就算你说得在理儿,可是你担保他能分清哪是小鬼子,哪是咱们自己人么?还有,你敢保证他能认识机枪和大炮么?总之,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
“宋先生!”大胆指了指倒在一旁打着瞌睡的汤怀书说道,“他们现在知道什么是机枪大炮么?我敢跟你打赌,他们恐怕连洋灰马路都没见过。但是我有信心,我的信心就是一定能把他们教会,教明白!”
“可是这瘭子......”
“他总比狗熊聪明吧?”
“那倒也是......”
“那不就成了?反正我对他很有信心,我希望诸位三老四少也能有点信心。”
吹灯拔蜡,一宿无话。
第二天是“抗日八路军”新兵训练的日子。原东北军的七位战士坐完早操之后,整整齐齐地站立在打谷场,目不斜视威风凛凛。郑东贵对手下的这些兵满意得很,这七个人就是他的骄傲。
“出操啦!”陈大胆举着纸糊的喇叭,冲着村子一通鬼叫。
村子里不见一个人影,除了吃草的黄牛还能稍微回回头有点反应之外,就是从东墙飞到西墙的母鸡“咯咯”叫个不停。
“妈个巴子的!都他妈死到哪里去啦?给老子滚出来!”陈卅觉得在东北军兄弟的面前很没面子,气得他跳脚大骂。
郑东贵“呵呵”直笑。尽管他仍在心痛那六块大洋,但是天生就想得开的性格,在江永的屁股上狠踢几脚之后,彻底认命了。“陈大胆!算你狡猾。我就不信你带兵打仗也能耍点小聪明?”本着听戏看热闹的打算,他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笑嘻嘻地瞧着陈卅那又气又怒抓耳挠腮的猴表情。
“大胆啊!用不用兄弟我帮帮你?呵呵......”郑东贵笑道。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陈卅心中有气那是必须要发作的,否则他就白在胡子窝里泡了十几年。一咬牙,陈大胆掏出了“二十响”......“叭叭叭!”三枪击发,树上落下三只开膛破肚的麻雀......
枪声一响,汤杖子村立刻就沸腾起来。穿鞋找衣服,女人哭小孩闹,整座村子犹如末日来临一般。
“嘡嘡嘡……”汤怀书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大声喊道:“老少爷们!快进山哪!土匪来啦!”
“土匪?”陈大胆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妈个巴子的,竟敢骂老子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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