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楼,客厅气氛稍显怪异,沈清下楼步伐稍有些停顿。
身后陆景行下来见她停在楼梯口问了嘴;“怎不下去?”
“怪怪的,”沈清答。
陆景行伸手揽着人肩膀下楼,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别多想,去找辰辰,我去看看。”二楼,陆琛书房,隔老远便能听见苏幕大声质问声,陆景行站在门口许久,屋内始终只有苏幕的质问与咆哮声,如同这些年一样;陆琛面对苏幕的怒火时始终隐忍不言。
正是因为这份隐忍不言,她们的婚姻才能维持下去,倘若陆琛一开始同苏幕那般,只怕是早完了。
站定数分钟,陆景行在听了些许二人争吵之后伸手敲响了房门。
质问声戛然而止。
陆景行平静的目光以及平淡的动作对此事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好似他见过不少二人争吵的场面。
的确如此。
从他记事开始,陆琛与苏幕之间的关系便不大好。
争吵?二人要么不吵,要么就是惊天动地。
他顺手推开没怎么关上的门,望着里面二人,淡淡开口;“您找我?”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陆琛听得。
苏幕前脚出去,陆琛后脚顺手一杯子砸过来,落在男人身后墙上开了花。
再苏幕那隐忍的怒火就如此迁怒到了陆景行身上。
陆琛面对苏幕,除了隐忍,再无其他,但面对陆景行时,满腔怒火不由而发。
后者呢?
他本就是来找不痛快的,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这么多年,苏幕虐陆琛,陆琛虐自己,恶性循环。
陆槿言呢?她是女孩子,躲过一劫。
“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但过了一晚应该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惹您,您从来是敢怒不敢言,我都三十多岁了,您这样,我实在是没面子。”
陆景行这话,不卑不亢。说这么两句话,总比光站着挨打好些。
“你还有理了?”陆琛怒问,似是觉得好笑,伸手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要不是你将老太太弄来,我至于大清早被你母亲拎着骂?”
“我的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家族和谐陆先生勇于认错。
许是陆景行这错认的太过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思考,陆琛火气更旺了。
“老子上辈子造孽,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委屈,”陆景行一本正经的回应这自家父亲的话语。
此时,书房如此景象。
两个大男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
陆琛满面怒火一身嫌弃望着身为一国总统的陆景行,且还时不时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而陆景行,身为一国总统,在面对父亲的嫌恶时,还能一本正经且还萌萌的道一句委屈。
这叫什么?反差萌?
“你委屈个屁,委屈,老子大清早的被骂都没觉得委屈,你还委屈了?”
陆琛自始至终认为,不是陆景行多管闲事,他能大清早的被骂?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这小兔崽子的功劳。
陆景行沉默了,半晌没吱声。
陆琛撩了人一眼,继而道;“哑巴了?吱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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