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生长在一个较为开泰的环境里,自然不知晓豪门斗争的残酷,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太多的事情就算是你想透过现象看本质也看不出来。
此时江城得这股风看似没什么,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对她不利。
“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成让我什么都别干,只管这回家相夫教子就行了嘛?”她语气不善,带着不悦与冷冽。
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槿言身上带着三分探究,七分打量。
两个商场女强人坐在一起,到底谁更胜一筹,暂且分不出,最起码,陆槿言此番来,并非让沈清对自己有意见。
“不、如果我有这个想法,现在不会独守在陆氏集团里,清清你要相信,整个总统府,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景行好,因为我很自私,希望他能替我负重前行,我与他之间,总归有人要承受重量,如果因为负面舆论将他拉下来,那么上去的那个人必然是我,所以,在景行往前走的道路中,我会真心护着他,同样,你是他妻子,我也会护着你。”
陆槿言的话语,她看到了真切,但、不敢相信。
这总统府的水太深了,每一个人都在相互算计,她谁也不敢相信。
总统府就是个漩涡,就是个激流,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被淹死。
“你护着他的方法是让我有所收挒,”她反问。
“是体谅,”陆槿言反驳,改变她话语中的不友善。
“可我并不觉得这是要让我体谅,”她冷笑开口。
“夫妻二人,总有要付出的那一方,不是你就是景行,”所以,现在是你,当然,这话陆槿言没敢说出来。
可沈清聪明如此,从小被称为天才的人又怎会不知小她话中深意?
伸手,将杯子里冷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寒到了心里,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面上挂着浅笑。
“恕我无能为力,”她话语无情。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但凡是稍稍退一步,她必定会一无所有,多年来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与高亦安之间,现在是在逆流而上,拼死一搏。
她努力四年,人人见她唤一声沈总。
陆景行的出现,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仅是他的出现,盖过了她这四年来没日没夜努力得来的成果。
如今若是放弃,她当真是将“陆太太”这个名讳给坐实了。
“如果回头,我将一无所有,”沈清望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陆槿言被她坚定的眸光给震慑住,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想,是呢!如果现在是她在沈清这个位置上,她也不会回头,毕竟,谁都靠不住。
唯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你终究还是不够爱景行,”说完,她将手中杯子缓缓搁在桌面上,起身离开。
沈清未去相送,她也未说一句再见。
行至门口,坐在沙发上的沈清悠然开口;“确实如你所言,你很自私,为了你跟陆景行,你想让我放弃我自己,用我来成全你们,抱歉,我并非观音菩萨转世,做不来舍己为人的事情,那些付出自己成全他人的桥段都是言情小说里才会有的,而言情小说里的总统府大多都是平静的,你们陆家呢?”
沈清一番冷冽的反问,直生生的让陆槿言停住了步伐。
愣在了门口,寒风吹进来,冻的她一个激灵,未言语,推门而出。
她忘了,沈清也是商场上的佼佼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儿,怎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她想多了,真真是想多了。
这晚,陆景行的电话过来,她接起,聊了两句便收了电话。
次日,江城的这股子邪风莫名其妙的止住了,各大媒体将所有版面都收起来,好似连续刮了几日的风不过是白刮了一场。
盛世的这场明争暗斗中,高亦安胜。
吴苏珊坐上了沈清的位置,苏子君坐上了吴苏珊的位置,二人成了对立面。
而高亦安始终都是中间人。
沈清呢?她递了辞呈,而董事会的人却一直不批准,她倒也是乐见其成,耗着吧,看谁厉害。
这日下午,沈清正窝在沁园沙发上看书,身旁手机响起,拿起看了眼,见是陆景行,微微挒了心神接起电话。
那侧的人儿此时证靠在训练场一颗白杨树上打电话,一手夹着烟,面部表情颇为纠结。
“阿幽,”他轻唤。
“恩?”她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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