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见此,偏了偏头,捞过他手中浴巾,自己动手。
陆先生轻挑眉,这是有情绪了。
沈清心情差,但她不言不语,眉梢不显起伏,若非动作上显现出来,陆景行只怕是有的头疼的。
“乖乖,”男人伸手将自家爱人带进怀里,话语柔柔,带着轻哄。
沈清欲要挣脱,陆先生赶紧好言好语哄骗着,心想到,得亏是吃饱喝足了才闹腾,这若是半道上闹腾,只怕是更让他不好受,如此一想来,陆先生哄骗人的手段更加高超了些。
“好了好了、周末回来,”陆先生好言好语哄着,英俊的面庞蹭着自家爱人面颊。
沈清想,也许是自己矫情,按照往常来说,她与陆景行一开始便是周末夫妻,应当是习惯了才是,不该有任何怨气,可此时,她莫名其妙的分外不喜这劳什子的周末婚姻。人说情深不寿,没爱之前,你如何我都不管,可若是爱了,一切都没办法心平气和了。
她既不想陆景行回首都,也不行自己离开江城,如此自私自利的举止让她自己本人都感到恶寒,可转念一想,陆景行这样的天之骄子,他的战场,只能是在权利中心,其余地方不过是他的过渡点而已。沈清的情绪泛滥的太厉害,厉害到陆景行有些微微担忧。
怕自己若是走了,沈清将他打入冷宫可如何是好?
他正想着如何安抚自家爱人时,沈清停了手中动手,话语轻轻,未有多少情绪;“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对、她就说了如此一句话。
还不待陆景行开口好生言语,她自己转了个弯。
陆景行有一秒钟震楞,回神过后,搂着自家爱人说尽了吴侬软语。
深夜,直升机离开沁园,沈清立于阳台目送男人离去,而后转身,进了卧室。首都的五月与江城的五月并无多大区别,凌晨的直升机落在总统府,原以为屋子里的头都已休息,不料推门而入,见老爷子背脊挺直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拐杖上,微眯着眼眸,似是在闭目养神,陆景行轻手轻脚进去,老爷子眼帘未睁,淡淡的语气响起;“回了?”
男人步伐一顿,步履轻轻迈步过去,淡淡道;“回了,您怎还没睡?”
“在等你,”老爷子笔直开口。
陆景行闻言,抬腿迈步至沙发出,与老爷子对面而坐,祖孙二人夜班三更不睡觉,趁着昏暗的灯光坐在客厅内,老爷子微眯着的眼眸并未睁开,许久之后,许是修整够了,缓缓抬起眼眸,望想陆景行,嗓音沉的如同着静寂的深夜似的,不见底。
“严家的事情你准备如何?”话语落地,陆景行眸子沉了沉,蕴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情绪,“暂且先这样。”“怎样?”老爷子问,似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陆景行未言语,只见老爷子伸手摩擦了两下手中拐杖,而后缓缓开口道;“在政治这条洪流中,你若想立足扎根,其一,是心要狠,摇摆不定之人,不适合做帝王,景行,你没有多少时间,机会只有一次。”
政治场上的追逐,走到最后,归根结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倘若在行走这条路时有太多负担,那么前进步伐必然受阻,与陆景行来说,他现在前进的负担是沈清,是他这场婚姻。
但政场上,他无路可退。
“我明白,”男人话语肯定,尚未听出其他情愫,但实则,其内心已经蕴藏了一股子惊涛骇浪,犹如即将到来的台风天,阴云密布。
“明白就好,一步错,等着你的便是死亡,”言罢,老爷子起身,杵着拐杖离去,直直上了二楼,而陆景行,独自一人在客厅沙发上,从凌晨坐到天明。
他比任何人都知晓,这条路上,一步错便是无间地狱,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他与沈清之间的婚姻出了差错,亦同样是无间地狱。
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猝然之间,理解了陆琛当时惊醒他的话语。
他说;“倘若你真爱她,不结婚才是真爱,但凡是真心爱,便不会想着将她拉入这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政治斗争中来。”
此时的陆景行,才算是彻底懂这句话的含义。黑夜中,男人抬手抚了把脸,满身无奈,轻微的叹息声在这黑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片刻,男人拿出手机左右滑动手机相册,数十张照片被其来来回回浏览了不下几十遍。而这照片的主人,均来自同一人。片刻,男人似是万分心塞,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点燃,连续狠抽了两根烟才稍稍能抚平自己这颗躁动的心绪。
即便如何,他依旧心头颤动。
首都的这场腥风血雨不会因为陆景行结了婚,心有所爱而停止,相反,越刮越猛烈,停歇?
几乎无可能。
从陆琛对严家闹出来的绯闻不闻不问开始,便足以证明这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之中,具体何时掀开帷幕,一切都握在陆景行的指尖。清晨,苏幕晨起见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景行时明显吓了一跳,惊蛰住了步伐;望了眼陆景行,见他原本俊逸的面庞上布满了些许胡渣,算是半知半晓;“昨晚一宿没睡?”“早,”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闻声睁眼,见是自家母亲,简单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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