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浮沉,经年流转,有因必有果,有起必有落。
江城冬天的那场雪被她完美错过,回来时,连天气都格外好的出奇,哪里还有半分下雪温暖融雪寒冷的模样。
回时,她曾问过南茜,这场雪,大不大。
她说:细细小小飘了一晚上就停了,第二天就开始融了。
她缓缓点头,算是知晓。
并非没看过朋友圈,只是照片也只是照片而已。
2010年2月23日,苏幕离开江城,沈清独自行走在沁园院子里,身上手机肆意响起,伸手拿起看了眼,见是熟悉号码,沉吟了片刻伸手接起。
那侧平稳嗓音再度响起,少了新年夜当晚的隐忍与不堪。
“新年礼物,我让章宜放在清水湾了,阿幽,新年快乐,”这句话,若是茂茂然听,定然听不出什么。
可若是细细琢磨,定能发现他唤“阿幽”这二字时,有娓娓道来的感觉。
爱一个人,轻唤名字时,都能将那简短的几个字放在嘴里绕了又绕。
“好,”她浅应无太多情绪。
这日下午她见到了沈南风,比面前消瘦了些,面色泛黄,她一个外行,看面容亦能看得出来他应当是大病了一场。
秦用与沈南风一起接她回沈家,江城习俗就是如此,嫁出去的女儿年年春节要回家给长
辈拜年,南茜来了江城许久,自然也是知晓其中一二,早早备好了礼品,去时,刘飞开车将一车子礼品送到沈家。
陆景行吩咐,让刘飞当她司机,她应允了。
也许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愿意听取他的一些意见。
路上,秦用开车,她与沈南风坐在后座,全程无任何交流,二人选择在外人面前缄口不言,气氛一度尴尬。
秦用时不时将眸光投向后座,似是觉得格外惊讶,后座二人这种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气氛。
期间,沈南风电话响起,只听闻他说了句“推掉,”便收了电话。
这时,她才微微侧目,轻睨了他一眼。
却也只是看了眼,并未言语。
到沈家时,一家人都在,她面容清冷,迈步进去,紧随其后的是秦用进来唤佣人将她带回的礼品搬进来。
“去大西北了?”沈风临见到时,问了这么一句话。
“恩,”她浅应。
见她如此不咸不淡的模样,沈风临轻叹了声,坐在沙发上将手中茶杯搁在茶几上,看了她一眼道,“我们谈谈。”
书房内,沈清依旧清淡,沈南风坐在中式沙发上端着水壶泡茶,她静看着,等着这位雷厉风行年近五十的男人开口。
良久之后,一杯清茶放在眼前。
炊烟袅袅,透过清雾看淡黄的茶水。
只听他道,“盛世没有你的位置了,你可知晓?”
闻言,她缄默,伸手端起面前茶杯,浅酌了一口,不徐不疾道,“知晓。”
他这一句知晓,让沈南风端在手上缓缓转悠的茶杯倏然停下来,只听闻他略微蹙眉道,
“你跟高亦安又在谋划什么?”
不愧是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不愧是稳居江城首富多年的人,两个字便能看透其中奥妙。
“您觉得呢?”她浅笑,笑不及眼底,话语带着冷嘲。
“你跟高亦安谋划再多,到头来的受益人是高亦安,不是你,阿幽,你且长点心,陆家能容忍你第一次,能容忍你第二次?没嫁人之前,你如何那都是你自己,嫁给陆景行之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陆景行,是陆家的脸面,像他们那样的豪门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年后你回总统府,我就不信他们没拿上次事件同你说什么。”
沈风临毕竟年长,多吃了几十年饭,多走了几十年路,说出来的话语都是直奔中心主题。
她缓缓抬眸,凉幽幽的眸光落在沈风临身上,“所以呢!当初你怎么没想到呢?”
当初你怎么没想到陆家暗潮汹涌?当初你怎么就没帮着你的女儿抵抗?
现在再来告诉我这些,是准备给我当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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