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演出,几个女孩子大部分时间是在看台下的人,叶雨潇却看得很认真,伤心处,还不时用纸巾擦眼睛。菁菁在她旁边,心里说,这是做给谁看呀?然后左看右看,刘文成根本不看台上,而是在闭目养神。上半场,菁菁如坐针毡,好容易到中场休息,便说身体不适,刘文成正愁没有借口离开,后半场,除了几个年轻的大学生和满宁、叶雨潇,其他的中国人立刻离开剧院,走得没了踪影。
离这一年春节还有两天的时候,公司另租了一套房子,大部分职员都搬了出去。
那天傍晚,菁菁突然奔向躺在床上养病的叶雨潇,说她和保镖今天要去看一次真正的演出,在高尔基剧院,美国百老汇似的大腿舞,最时髦的摇滚乐伴奏。菁菁临走时说:“要是不好看,我们还是会半场就离开的。可我怕是不能先回来,因为成哥一准先回来。”
13 无情的骗局
叶雨潇在平静中突然兴奋,菁菁的话令她在今夜躁动不安。她从床上起来,第一个念头是洗澡,她感到腰和小腹处酸沉,嗓子有腥粘的感觉,她没有在意,即将到来的兴奋冲淡了一切,使她难于自持,仿佛一个等待初夜的少女。
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着色情的温暖。在她沉溺于性的亢奋之时,她没有听到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淋浴喷头的水声使浴室与外界隔开,她甚至没有插上浴室的插销,也许她正在等待门被人推开,等待一双男人有力的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将水淋淋的她揽在怀里。
浴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赤着身体的男人走了进来,她倏地睁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是你,你……怎么敢!”
眼前赤身站着的竟是那个叫阿三的保镖,阿三淫笑着,说:“来吧,你是愿意的,别骗我,别骗你自己。”叶雨潇双手捂住前胸,脸因恐惧而扭曲,她一步步后退,退到墙边,一把抓过一条潮湿的浴巾,缠住身体。
阿三不理她,手支在浴室墙壁,上半身微微倾斜,居高临下看着叶雨潇:“你是喜欢这样的,不是吗?”
阿三那张蒙着水汽而显得模糊的脸,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叶雨潇头晕沉起来,阿三伸出手去,抓住叶雨潇,湿热的嘴唇贴在叶雨潇干躁的唇上,叶雨潇猛地推开阿三,冲出浴室。
叶雨潇的房门被阿三撞开,叶雨潇把毛毯披在肩上,低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老板很快就回来,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阿三此时已穿上一件浴衣,叶雨潇认得那是刘文成的,穿在阿三身上显得很小。
阿三笑着,不慌不忙地坐下,掏出一枝烟,在烟盒上不急不徐地敲着:老板今天不会回来了,今晚这间屋子里不会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答理你。“
叶雨潇脸渐渐苍白,阿三的话有一种令她心冷如冰的感觉,她缩在床上,用毛毯紧紧缠住赤裸的身体,说:“你胡说,老板一会儿就回来,菁菁也会回来,你快滚!”
阿三掐熄烟,走过去坐在叶雨潇床边,无籁气十足的伸手摸叶雨潇的头发,叶雨潇甩开头,阿三嘿嘿笑着,说:“天下有你这样傻的女人,就有菁菁那样狠的女孩,我告诉你,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哪里来的钥匙?你好好想想吧,你不会真的那么傻吧。”
叶雨潇一声干嚎,尖声叫到:“你滚,快滚!成哥他一会儿就回来,他会杀了你,我是他的女人!”
“从前是,现在不是,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个女人。”
叶雨潇忽地从床上跳起,赤脚奔向门外,阿三一把拉住她,她拼命地撕打,疯了似的,边打边哭喊:“畜牲,滚,你怎么敢……”
木制地板被跺得咚咚响,楼下的住户打开窗户,冲着上面大声嚷,一边串的俄语,狠狠的。搏斗中的男女稍稍停歇,大门又被敲响,一个男人用俄语粗野地叫着什么,叫一声踢一下门。
叶雨潇气喘吁吁,坐在床上,阿三跟着过去,叶雨潇竟然不再挣扎,许久,叶雨潇脸上浮起一种痴痴呆呆的表情:“真的是他叫你来的?”
“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吧,我的傻姐姐。”
“这个流氓。”叶雨潇有气无力地说。
14 闹剧发生在除夕夜
圣彼得堡和北京时差有5 个小时。1993年除夕之夜,当龙成公司这群貌合神离的中国人举起年夜饭的酒杯时,国内已经天亮了。
在等待吃饭的时候,气氛不太对头,以刘文成外甥何军为首的一群刘文成新带来的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地发牢骚。不外是因为钱的事,因为刘文成收了他们每个人三千美金,说好给他们办能到欧洲几国的签证,但是,如今出国快一个月了,到欧洲的事根本没有一点眉目。这些人既花钱出来,没有抬腿就回家的道理,只好憋着一肚子火。
晚餐开始半个小时后,翻译伊万匆匆赶来,落座后,他小声问身边的人:“叶小姐在哪,怎么没看见?”
被问的人正是刘文成的外甥何军。何军一直黑着脸,一直在琢磨让刘文成扫兴的事。这个18岁的青年,闷得要发疯,在罗马尼亚和俄罗斯,他跟着老K 等人常跑黄色录相厅、脱衣舞厅,也找过不少罗马尼亚妓女,算是大大地开了洋荤,但他出国前期待和非常想往的那种浪漫的和白人女孩谈情说爱的爱情故事始终没有出现过。
何军对刘文成的感情比较复杂,这样有钱的亲戚他固然引以为豪,但刘文成其实并不很顾念亲情,他给何军母亲也就是他亲姐姐办签证也照收三千美金。刘文成六亲不认,对身边人和家里人都不信任,所以何军恨刘文成。
现在伊万问他这样一个让刘文成尴尬的问题,他立刻大声说:“伊万先生说,怎么没见着叶经理呀,真是的,怎么几天没见叶小姐了?”
菁菁正伏在刘文成耳边说话,听见这话,随口答道:“是病了吧,几天没见出屋了。”
伊万迟钝地啊啊着,自言自语道:“病了啊,这孩子身体太差,前几天我还带她到诊所看过的,又病了啊。”
何军这时端起酒杯,说:“舅舅,我敬你一杯酒!”
菁菁见状,便娇笑着端起酒杯,说:“何军是不是肯给面子,我替刘老板喝了这杯吧。”
不知该叫姐还是叫姨的肖小姐不出面到好,她出面更是火上浇油,何军对这位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长辈”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每在背后提起他总是咬牙切齿。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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