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那些弟子所言,虞乔卿缓慢点头,斟酌着字句,“是为了保护我。”
“那你可知,我们防的是谁?”
这句话不仅让虞乔卿懵住了,连谢听之也蹙起狭长的眉毛,不明所以地看着褚玄云。
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心跳也如擂鼓般,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着少年的心脏。
褚玄云淡淡瞥过谢听之胸口还未痊愈的伤口,掌心凝结出白色的光,一张符纸被夹在指尖。
“我们防的,自然是这个心术不正,误入歧途的孽种。”
此话一出,虞乔卿愣怔片刻,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褚玄云,见男子神情不似危言耸听,心乱如麻。
孽种,指的是谢听之吗?
这句话摆明了是在告诉虞乔卿,要杀她的人就是谢听之。
如果细细推敲,一切都说得通。在左相府的那些时日,自己对谢听之百般辱骂,怎么离开了那寄人篱下的生活,他还是那般殷勤?
虞乔卿想不通。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褚玄云先一步动起来。他掐诀结印,手中捏着的符纸燃烧殆尽,在清冷的环境下迸溅出剧烈的火花。
谢听之迅速反应过来,想要躲过。褚玄云自然察觉到他的意图,轻拂水袖,少年的脚底就浮现巨大的阵法。
见褚玄云拿出真本领,虞乔卿为谢听之捏了一把汗,慌忙捉住他的袖口,“师兄不可!”
虽然对谢听之还有隔阂,但她总觉得事情并非是想象中那般简单,然而拦下也来不及了。
以谢听之的修为,他不可能接下那一击。
虞乔卿祭出长剑,对准少年就要替他挡下。电光石火之间,阵法催动,少年周身萦绕出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气。
天光乍现,夜幕被照如白昼。
等到光黯淡下去时,阵法中间赫然站着少年。
谢听之安然无恙,目光冷冽如深渊,黑黢黢斩灭所有的光。
凭借谢听之在玄光山的术法确实无法抵挡褚玄云的那一击,男子这么多年来修行基础扎实,他是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的。
可惜剑走偏锋,谢听之偏偏修行了催心术。
虞乔卿猛然瞪大双眼,握住剑柄的力道也松懈下来,只听清脆一声,长剑落在水面上。
见到此景,褚玄云勾起唇角。他并非为了情爱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不过既然谢听之先不义,自己除魔卫道的职责在身,也不算卑鄙。
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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