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孰料伊下竟遁到了庄子里,胆子不小!”
泺济泉见儿子这般辱骂还不辩敌友的女客人,慌得抖声制止:“煜儿,不得无礼!此乃名震江湖之赢溪女侠。愣犬子,余速向女侠赔罪!”
泺煜(luoyu)就算不因为父亲的大为光火,也吓得不轻,因为赢溪的大名如雷贯耳,他还在撒尿和烂泥的年纪就已经从父母口中得知此魔女了,再说他也真切地见识过对方妖魔般的本事,确实是远胜于自己。
只见这位先前还很狂妄的泺少庄主双手作时揖道:“赢溪女侠,泺煜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女侠抬手见谅!”
孟赢溪的心情万般复杂,又是着急又是彷徨:既然这些人都怕师父,那么她应该没死,自己或许有机会碰上她,这真是千古奇缘。可是仅仅因为自己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成了师父的替身,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实诚得有些夸张,他们都不稍稍怀疑一下吗?
“免礼,免礼。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泺煜你起身吧。”
但得到眼前这位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绝色佳人抬手开口原谅,泺煜才敢复了身。
泺济泉揪起的心暂且落下,他哈哈大笑,对着远处一人飞话喊道:“邹管家,速速备出上好酒菜,吾欲与赢溪女侠畅饮一番。”
孟赢溪微有一怔,这个泺济泉武功也是不错,他刚才的那一喊与自己的逆血吼非常相似,有着不凡的劲道。不愧是武行天下的时代,随便都能遇到超凡脱俗的练家子。
泺济泉一个闪身就来到楼下,作时揖笑言道:“赢溪女侠,随在下这边请。”
尔后他起身扭头又道:“煜儿,余也一道来奉陪女侠。”泺煜点头应下。
孟赢溪点头笑回,然后跟着人穿过阁道来到饮食的房舍。这间膳房明着是喝酒的地方,但其工整的墙壁上却挂了许多以薄木板为底材的墨色字画,房间一角摆了一张褐漆大木床,床上铺席,床边还搁有一架25弦的瑶筝。
泺济泉见她很是好奇,现出稍许的得意之情,他伸手一邀,“赢溪女侠,请入席……煜儿,弹奏几曲赠予女侠怡颜。”言毕,他先行席地而坐。
“喏”
泺煜上床盘腿便架手低头起乐,起伏自如的悠扬乐声展示出他的不俗的造诣和水准。
孟赢溪模仿主人的姿态就着地席入坐一旁,她不懂炭墨字画,也不懂这古乐器,但它们的美毋须质疑,于是就泰然处之。泺济泉也沉思于音乐中,面相陶醉地捋着自己的长须。
古人讲究听音不语,孟赢溪因为不懂内涵而未胡乱开口,倒也顺应了风景。
这25弦的瑶筝在泺煜的手上被玩转得淋漓尽畅,时而高亢,时而低吟,时而万马奔腾,时而微风飘絮。
雅坐一阵,孟赢溪的体香逐步弥散开来,父子二人皆腾起克制不住的心动,泺济泉开始渗汗,泺煜的乐声渐乱,她是赢溪的身份不再被人怀疑。
江湖上都传言:魔女赢溪是狐狸精的化身,她祸害死秦皇赢政后又四处找成年男子下手,只要是个机能正常的男子,但凡挨她过近,即便不查容貌都会被强烈地诱-惑,趋之若骛。
泺济泉暗惊:“不好,中招了!如此下去吾与煜儿还不被此狐狸精给迷惑了去,其不必出手,吾等皆甘愿伏色,唯命是从。”
父亲慌了神,儿子也不例外,父子二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眼色,然后默契地联手发功来攻击这位貌美如仙,心毒如魔的江湖劲敌——狐狸精赢溪。
泺济泉,江湖人称儒面兽,练就一身纯粹的道家青龙内功,其劲道儒中带齿,浑厚中夹杂有阴险的暗门。与敌对峙时,玉树临风之下却又曲径偷袭,十分狠辣。
泺煜,这个初出茅庐的角色在江湖上已广为人知,除了依靠父亲所授的道家青龙内功难遇敌手外,他的轻功独树一帜,如神兽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人称小玄武。
乐声突然切斩一静,两股炉火纯青的道家青龙内功从前右两个方向迅猛袭来,孟赢溪遍步周身数米的气场洞悉到了危险,护体潜龙自起而动,张口反噬回去。
泺踅山庄的青龙功在江湖上确实大有名气,但它在不可欺辱的逆血功面前却只能俯首称臣,护体潜龙收复失地后直扑二人,他们顿时被欺压得青筋暴胀,脸色通红。
孟赢溪心下暗道:“他们不是很怕我师父赢溪吗?为什么还敢主动攻击我,他们在攻击以前出现了心跳和呼吸紊乱的症状,莫不是我的体香引得他们警觉,从而被迫出手?”
出于自己先得罪人的考虑,孟赢溪略微收了收劲道,然后起身去拨开泺煜身后的窗子,徐徐的清风顿时穿堂而过。她随后也不坐下,只用有趣的神态来打量这纹丝不敢动的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已是聚精会神地全力以赴,却不想对方只是蜻蜓点水的随意一拂就将自己逼入绝境,她居然还能无事般散漫行走去开窗,这般天地间的差距叫人灰心丧气,斗志全无。
泺济泉腾出一口气叫喊道:“泺某知错,女侠且饶命!”
“泺先生言重了,是赢溪得罪了二位。我知道自己有吸引男子的特殊能力,我并不想这样做,可是这种自然而成的能力不受人左右,无法掌控,除了保持房间良好的通风外,别无它法。”
孟赢溪逐渐收回内力,儒面兽和小玄武这才艰难地喘上了气。他们听得赢溪如此坦诚相告,大为动容,深知对方是友非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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