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心中五味杂陈,“也许,闻钊并不知情,不如直接问问他。”
傅雪摇了摇头,“不必,闻青灯若要动手,闻钊必不知情,于这一点,我还是信任闻钊的。”
芳官有些担忧,“难道真要等他动手么,为何不及时止损?”
傅雪盯着芳官,慢慢道,“你跟我这么久,我知你绝无二心,所以我不怕告诉你,我倒是盼着闻青灯动手,我好名正言顺要他的命。”
芳官叹了一口气,知道若闻青灯不肯罢休,那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个了结,不可能总指望傅雪一径的退让。
“怪我一时大意,当初没有将闻钊与宋辞的锦衣卫物件收回来。”
“只要闻钊他们还在我身边当差,又挂念着闻青灯,那闻青灯便总能找到法子,我既然不能过河拆桥将闻钊赶了去,我就只能想法子除了闻青灯。”
但傅雪决心所谓的法子,并非她嘴上所说那般轻松,她既要闻青灯的命,又要让这帮隶元上府的儿郎们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所以,她极有可能需得付出点儿代价。
闻青灯的确是还未死心。
他在闻钊跟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不会再去找明负雪麻烦,闻钊这才命人从帝京接了机关术匠人给他摘了镣铐。
但事实上,闻青灯内心与他的外在表现是两个极端。
他这一生为之努力的目标本来距离已近在咫尺,可一夕之间,就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如今还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不敢回隶元上府,所以觉得没有容身之所的自己,如今的处境尚不如阴沟里的老鼠,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坐拥四国受千万人敬仰,还要将隶元上府改成她明氏皇城,但隶元上府明明从前是以他闻青灯为尊的,他每每想到这里,便觉得万蚁噬心,觉得自己窝囊无比。
他怎憋得下这口气?
可那又如何,他孤身一人,没有帮手,亲侄子虽然不忍他一直被锁在宫中,想法子将他弄了出来,却也不站在他这一边。
他以为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白日里风轻云淡,苟且偷生,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闻钊要回京述职,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回帝京,若闻青灯不愿,闻钊便会放他真正的自由,毕竟这么时间了,闻钊没有看出闻青灯的不甘与恨意,便没打算一直看着他。
闻青灯起初回答的是不愿,他身败名裂于帝京,帝京让他厌恶至极,但后来,下人帮闻钊收拾行李时,他无意间瞧见了被闻钊收在箱笼里的锦衣卫的飞鱼服、腰牌和面具。
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闻钊与宋辞身份特殊,他们本来一直是保护傅雪安危的锦衣卫,当初被调至东关历练时,就没有收回过他们的锦衣卫物件,后来又回归了锦衣卫,所以,即便后面成了领兵打仗的将军,芳官出于信任,仍未进行收回。
倒让闻青灯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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