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若鸿似笑非笑的看着闻青灯“你没话说?”
闻青灯并不应声,只规规矩矩的站在步若鸿身侧。
步若鸿嘲讽道“怎么,今日不心疼你的那些小犊子们了。”
闻青灯摇了摇头,仍是不吭声,步若鸿哼了一声“上不严,则治下不严,来人,将闻青灯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闻青灯差点没哽出一口老血,他就是怕被这帮瘪犊子玩意儿连累,所以一直装鹌鹑,生怕步若鸿想起了他,可步若鸿却偏要和他较劲。
纪彦清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向身边使了个眼色。
几名凌云卫上前来拖闻青灯,步若鸿眼看着快要拖出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发话道“就在这打!”
这下连纪彦清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闻青灯很快闷声挨完了二十板子,步若鸿冷眼瞧了半晌“今日小惩大戒,若凌云卫再出纰漏,闻青灯都要与你们一同承担罪责。”
闻青灯被人架着回来了,好像站直都困难的模样,步若鸿低声道“装什么装,你护着的这些小犊子舍得打伤你?”
那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声大雨点小,也就能唬弄不会武的人。
周围一片安静。
没过多久,后一进的园子里清晰的传来婢子凄惨的叫声。
沧浪眼睁睁的瞧着他昨日精挑细选,才送进栖雪苑的婢子被活生生的打死了两个,心里在滴血。
家生子,在府中出生,家中好几代都在王府中做事,这可叫他如何交待。
一同受死的还有明负雪的贴身婢子芳官,罪名是玩忽职守。
倒也没冤了她们,未尽看顾之责,反而打起了瞌睡。
人就是这么回事,对于一些投机取巧之事,一旦有人成了主心骨,带头去做,就容易引起跟风和效仿,也是因为觉得无伤大雅,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打个盹就成了死罪。
芳官是最先断气的,才打了十来下就没了呼吸,屁股都没见血。
那两个婢子好歹还坚持了二十几大板。
三个人的尸体被抬去步若鸿那边过了个目,就被凌云卫抬出侧门扔在了板车上,芳官被压在最底下,被上边尸体的血水糊了一身,又被盖上了两块布头和草席。
天气热,要尽快运出京郊掩埋。
因是凌云卫亲自押解的,又事关自在王府,城守看着那车尾处还挂着黏稠的血水,掀开看了看便放了行。
再后来,芳官的尸体就被从王府侧门处就尾随而至的人捡走了。
押解的凌云卫回去复命时,其中一人带给纪彦清一卷银票,加起来有七万两,暗示着说“是那位娘子给的,说其中一万两是你的,其他的分给兄弟们,特别是受伤的,多买些补品疗伤。”
毕竟四十大板,即便做做样子也不可能完全不受伤。
这让纪彦清感到很是意外,他只是把这些当成陆奇年交给他们的任务在做,没想到做这些事还有这么丰厚的酬劳。
他如今对傅雪满心的佩服,望着那银票赞道“不愧是能让暮长兄收心的娘子。”
被连累而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的闻青灯,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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