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中有点冷清,河神祭祀大典之后,城中悄然兴起了流言,说什么河神之所以降罪,是因为有不祥之人在城中。
反正这些流言多是对手所编造,于是大元这边也编了些吉祥话出去,随老百姓去传。但人心总这样,不信好的信坏的,城中又有些店铺悄然关闭了,路人也少了一半。
二人寻了好多店铺,也没能找到这种月饼,还不到吃月饼的季节,更没有新鲜莲子来做莲蓉。到了最后一家店里,那老板翻出了去年的一盒月饼,打开后,上面长满了绿毛,惊得焱殇连连后退。
“哎,都坏了,生意没法子做了。”老板意兴阑珊地把月饼丢掉,望着街外叨叨城中局势。
“也能理解,谁爱在打仗的时候留在这里啊?谁知道这大元王会不会一时兴起,就把城给屠了呢?”青鸢听着糕点铺的老板叨叨,连连点头附和。
“谁说不是呢?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哎,再看看情况,若实在不行,我这里也得关门喽。”店老板仰头环顾四周,感概地说:“我这百年老店,名扬四海,真不想毁在我手里啊。”
“不会的,会好的。”青鸢安慰了几句,拉着焱殇出来。
焱殇拧眉,小声说:“那种香一定是药引,我们应当去药铺,来糕点铺干什么?”
“找吃的啊。”青鸢看他手里拎着的几只油纸包,心满意足地说:“半夜老饿,这样就有东西吃了。”
“还真是米虫。”焱殇哑然道,弄了半天,她是来找吃的,不是找那种神秘的药。
“你傻呢,那人用这种香为引,肯定是自配的,怎么会来这里买药?况且鹰在卫长风那里,那人肯定怕卫长风问出实情,一定会去把鹰放走,到时候就算捉不住她,鹰也会飞回主人那里。毕竟这样的好鹰,主人也不舍得失去。我故意大声说出来找月饼香,是想让那人紧张一下,让那人不得不两头顾忌。”
“你说我傻?”焱殇脸色微变。
“哦,这是语气词,其实是喜欢你的意思。”青鸢嚼着饼解释。
“你这个小傻货。”焱殇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唷,那是谁?”青鸢突然指前方。
泠涧推着焱灼正缓缓过来,从二人身边走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二人。两个好看的男人,偏偏泠涧还时不时低头,给焱灼理理腿上盖的小毯,温柔有加,体贴入微,让人不得不生起几分疑心——这二人是断
袖不成?
二人慢步过来,抱拳行礼。
“怎么有空出来走走?”焱灼看着青鸢,微笑着问。
“你们在干啥呢?”
青鸢双眼发亮,她知道焱灼和泠涧专捉城中的奸细,这种奸细就是散布流言,暗
杀大元官员的这种小人物。
但这种人物也难缠,往往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得手之后立刻溜之大吉,让你捉也捉不到,带来的麻烦却还不小。譬如那日城中大喊河堤垮掉的人,就是君博奕派入城中的搅屎棍。
“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品品茶去。”焱殇温和地笑着,指向身边一家茶楼。
“走吧。”焱殇点头。
这茶楼后面是客栈,里面的一切都仿着江南花园所建,小桥流水穿行宅中。坐在茶楼后窗,就能欣赏到后院的美景。
小二端上了茶炉,殷勤地给三人煮好,又热情地给他们推荐唱曲的姑娘。
“叫两个吧。”焱灼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温和地说。
小二喜笑颜开,捧着银子退出去,不一会儿就引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了,一个弹琵琶,一个吹笛子。
“听说你们在府衙里捉了只鹰。”泠涧好奇地问。
“消息传得真快。”青鸢嘴角轻抽,扭头看焱殇,只怕府中各人每日放几个屁,外面的人都知道。
“卫长风这么打眼,又拎着一只鹰出去,想不知道都难。”焱灼笑道。
“世道真是变了,怎么都不好好练武功,都去驯鸟驯豹,用这些去打仗了?”泠涧嗤之以鼻。
“我看你是被高陵熠兄弟骗了,心中不服吧?”青鸢讥笑道。
泠涧卷了一缕发,神情一冷,“有何不服,技不如人罢了。那几年我医治的人想必不是高陵熠,而是与他有相似病症的人,他本人正在满天下地乱窜。”
“府中只有我们几人,若这鹰进来送信,不知道是给谁。”青鸢犹豫了一下,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说出穆飞飞的名字。
三人互相看了看,焱灼眉头微拧,低声说:“恕我直言,这鹰不一定是来送信,高陵熠此时用这招未免太招摇,他明明知道你和卫长风都是此中高手,只怕是故意引得你去注意鹰所指之人。”
青鸢仔细看他们三人神情,想必都是这种想法。她思索片刻,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园中的竹林说:“不,这鹰一定是来送信的,我来和你们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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