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看不到,白天和晚上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青鸢笑笑,转开了头,“你放心,我的眼睛一定会好的,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焱殇不解地问:“谁叫小强,他是打不死的?他练的是什么功夫,铁布衫?”
“扑哧……”青鸢一口茶喷出来,笑着说:“没文化真可怕……”
“文化?是兵器?”焱殇被她笑得满头雾水,眉头微拧,沉声说:“你又在捉弄我吧。”
“得……臣妾可不敢捉弄王。”青鸢拿出帕子,擦掉满嘴茶水,“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嗯,走吧,你到时候喝药,治眼睛了。”焱殇抓着她的手起来。
“你又溜走啊,他们会拦着你的。”青鸢抿唇笑,“他们说要补回大婚晚上的酒,要灌醉你。”
“他们能灌醉我吗?”焱殇眉头扬扬,有些傲气地说:“你一个人就能放倒他们。”
“吹牛。”青鸢皱皱鼻子,顺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
“王,臣还没敬王……太后重归,可喜可贺,我大元国这是国运回来了……”果然有人歪歪扭扭地过来了。
青鸢总着焱殇吐舌头。
焱殇向那人举了举酒碗,沉声说:“对,可喜可贺,虎将军,你我一碗干了。”
那人仰头就往嘴里倒酒,他已喝得差不多了,这一碗下去,大着舌头才说了个喝字,就往桌子底下钻去了。
焱殇把酒碗放下,装着关心,亲手扶起他,让人把他抬下去,趁大家笑虎将军之时,拉着青鸢就往帘子后面绕。
青鸢用脚尖踢他,小声说:“你是老狐狸。”
“你是狐狸婆?”他扭头看她,笑着问。
“我很老实的。”青鸢笑道。
“看不出来。”他摇了摇她的小脑袋,认真地说。
“你再仔细看看。”青鸢伸长脖子,凑到他的眼前。
“不好,朕感觉也要瞎了。”他低笑了起来。
“你敢拿我的瞎开玩笑。”青鸢顿时拉长了脸。
“朕错了,朕错了。”他拉着她的手连声哄她,“暂时看不到,待朕给你舒通一下筋脉,说不定就好了。”
“你也会啊?”青鸢好奇地问。
焱殇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会,走吧,我们回去。”
青鸢顿时精神振奋,大步流星,跟着他往前走。
这里没门,有小窗,二人爬窗而出。
他先搬了椅子过来,跳出去后,让青鸢踩着椅子爬上窗子,他在外面接着她。
“这……有偷……情……的味道啊。”青鸢落在他的怀里,笑着说。
“补给你的大婚夜。”他笑着,拉着她就走。
满殿大臣们又喝得正酣,没人发现帝后二人居然爬窗跑了。跑出几步,听到殿中有人大声问:“王呢?王去哪里了?”
二人轻笑,一溜烟往寝宫奔去。
远处又有鞭炮声响起来了,大年快到了,这几日开始送灶神。青鸢停下脚步,询声听了会儿,小声说:“焱殇,要过年了。”
“嗯。”焱殇看着她如玉般的小脸,沉声说:“等安定之后,我陪你回趟曼海,祭拜你母亲和温嬷嬷。”
青鸢唇角一扬,用力点头。
“走了,治眼睛了。”他把她抱起来,施展轻功,疾步如飞,直奔寝宫。
寝宫里燃着龙涎香,满殿氤氲扑鼻。
青鸢坐在榻上,仰着小脑袋,圆睁着杏眼,等着他来给她上药水。焱殇把一只金碗放到桌上,拿了一块蓝烟玉锥出来,扭头看了一眼青鸢,挽起了袖子,往胳膊上用力扎去。
泠涧说青鸢脉像稀淡,寒露太重。他开的药方,用至刚至烈的血,滴入泠涧用二十多种药材熬汁成的药汁,为她擦洗眼睛。
热血顺着他的手指往下,大颗地滴落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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